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06集 沉船余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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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像淬了冰的锥子,扎在汤米脸上:小孩子家,懂什么叫规矩?他挥了挥手,两个保镖立刻上前,靴底碾过地上的铁屑,发出刺耳的响。

艾琳忽然往前一步,短刀不知何时攥在了手里。刀身在阳光下晃了晃,像道闪电劈进晨雾里:雷肯别家的规矩,就是抢别人碗里的粥?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锤子敲在铁砧上,脆生生的,震得空气都在发抖。

管家的脸沉得像要下雨:你是谁家的丫头,敢管雷肯别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艾琳的刀指向那堆金币,刀尖的寒光比海浪更冷,重要的是,这船我们买了。她转头看我时,睫毛上还沾着晨露,眼里的光却比朝阳还烈,塔顿,付钱。

我解开布袋,碎金子滚落在桌上,阳光撞在上面,反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最大的那块带着道齿痕,是当年父亲用牙咬出来的记号,信里说这是芊倕家族的规矩,金子要带着人气才暖。这些,够不够?我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腰间的钢笔,那里藏着父亲的航海图,标记着雷肯别家族的秘密粮仓——今晚,我们就要去讨笔旧账。

管家的目光在金子上打了个转,忽然笑了,笑声像蛇吐信:够是够,就是怕你们没命开。他捡起枚金币,用牙咬了咬,牙印陷在金块上,像张贪婪的嘴,这一带的海,归雷肯别管。

海是老天爷的。艾琳把刀收回鞘里,转身往船上跳。她的脚踝还没好利索,跳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却稳稳地落在甲板上,像朵在浪里扎根的花。粗布裙摆扫过船舷的铜铃,又响起串清亮的响,像是在嘲笑管家的话。

管家盯着我们看了半晌,忽然挥了挥手。拐杖头在门槛上磕了一下,留下个浅浅的印子,像蛇信在地上划了道痕:保镖们跟着他往外走,靴底碾碎了地上的火星,留下串焦黑的印。

铁匠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脸,汗珠混着铁屑往下掉:你们胆子真大,连雷肯别的人都敢惹。他往我们手里塞了袋铁钉,铁屑沾在他掌心的老茧里,像嵌了星星,这船板要是裂了,用这个补,比鱼胶还结实。

我们把号开出渡口时,汤米在船头插了面小旗。是用艾琳的红布条做的,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像团不肯熄灭的火。墨菲蹲在船尾抽烟,烟斗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在晨雾里像只不安分的萤火虫。雷肯别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吐出的烟圈被风扯碎,他们的船队下午就会出海,蛇头旗老远就能看见。

我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父亲的航海图在怀里发烫。图上标记着雷肯别的走私航线,用红墨水画的蛇形弯弯曲曲,每个月初三,他们都会用渔船运送军火,今晚正好是初三。他们来,正好。我调整了船舵,木柄在掌心转着温润的光,我们去鹰嘴湾。

艾琳正在检查渔网,听见这话动作顿了顿。网眼里还缠着昨晚的海藻,被她细心地摘下来,扔进海里:你想劫他们的船?

不是劫,是拿回来。我从怀里掏出父亲的信,信纸边缘已经被海水泡得发卷,像朵翻败的浪花。当年他们抢了我父亲的粮食,今晚这些军火,就算是利息。汤米凑过来看信,星火蹲在他头上,尾巴扫得他脖子痒痒的,直笑。少年的指尖划过信上的船锚图案,忽然说:这锚长得像艾琳姐的短刀。

夕阳把海水染成了胭脂色,号像片叶子,悄悄滑进鹰嘴湾。这里的礁石像只张开的鹰嘴,犬牙交错的,正好藏船。我们刚把船泊在礁石后面,就看见远处来了三艘渔船,船头挂着雷肯别的蛇形灯,在暮色里像鬼火,忽明忽暗的。

来了。墨菲把烟斗摁灭在船板上,摸出了腰间的短铳。枪管被他摩挲得发亮,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是他早逝的儿子的名字。艾琳往汤米手里塞了把小刀,又给他系紧了鞋带,指尖蹭过少年脚踝的旧伤,动作轻得像在抚摸蝴蝶的翅膀:躲在船舱里,听见枪响也别出来。

汤米点点头,却把星火往我怀里一塞:让它帮你。小畜生用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倒比汤米镇定。猫毛沾在我粗布褂子上,像撒了把金粉,在暮色里闪闪的。

雷肯别的船刚进湾,我们就冲了出去。艾琳站在船头,手里举着盏马灯,灯光晃得对方睁不开眼。我抡起船桨,狠狠砸在最前面那艘船的桅杆上,一声,桅杆带着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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