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鬼才十杀】饕餮盛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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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则把断后的骑队带进了风背,开始把四散的守卒往“活门”引。

角楼的警钟已经砸裂。审配的副将仓皇上台,手里抓着一面印旗,没举稳,旗杆拍在额上,撞出一块肿。他看见火,又看见黑旗,又看见方向,脑子里只剩一个字:内。内乱。是内贼。是审配自己的人吗?是逢纪的人吗?他想喊人把“内贼”抓住,身边空了两步,没人听见他的喊。他在火光里看见两个影子背着粮袋从“活门”跑出去,不往袁营去,往田里去了。他心里一凉:人心先跑。

火终于“吃”到了粮。谷堆遇火不爆,先“嘶”,像一条几百万条细小的蛇在同一刻吐信。那嘶声让人的牙根发酸。下一息,火像被风扯了头发的女人,疯。疯不是乱。疯是热到了极处,风给了它一张嘴,它便发出一声让人头皮麻的“啸”。这啸声比鼓更沉,比角更长,乌巢里所有木梁在同一刻回响,廊道像被一层无形的波拍了一下。波纹带起爆裂,爆裂带起风。风进来又出去,把火带成一个又一个奔跑的形。

“时到,见刀。”郭嘉在中军吐出四字。阵盘第三线连跳三下,星图上“势”“谣”“权”三枚小星彼此撞出短促的光。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南门‘笑’起,北门‘疑’散。东去‘虚’,西去‘实’。”鸩的影在火线上按照那四字微微移动。她从不多杀,她只把手指伸进“乱”的缝里,轻轻一撬。乱便自己裂得更开。

乌巢的守队终于反应过来,试图回援。可道被张辽用最少的兵丁挡住了。他不求杀多,求挡住“第一时间的决断”。他把三处窄口挪出半步,给敌人看见“还能救”的错觉,再在下一瞬把那半步夺走。人群像被收紧又放掉的弓弦,每一次收紧都会掉出几个人,那几个人在地上滚一滚,爬起来,就不再想救粮。他们只想活。

“撤火线。”曹操在火边拍马调头。许褚刀背横出,架住一名守将的斧,臂力一沉,把人连斧带人一并撞回火里,又立刻转腕,以刀柄拍倒另一人。刀面不见血,甲上尽是火星。他咧嘴一笑,汗与灰一道流进眼眶。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火——不是乱点的火,也不是天降的火,是一把被刀把握住的火,火像被驯的兽,咆哮却不乱扑。

“主公!”张辽从火影里杀将回来,狼牙棒在臂上绕了一圈,棒头的铁刺红了一层。他压低声音:“火势已成,粮尽可知。再迟一刻,风变。”

“退。”曹操利落,“按第二法。”

第二法,是“吃”。不是烧得一粒不留,而是趁火换位,把最外的几处小仓打开,引火向深,再把两侧尚未合缝的堆垛倾倒一半,挑下“熟得恰好”的谷袋,扔到事先封好的辎车上。辎车从东侧水沟一线悄悄退走。谁要是问,答曰:救火用灰,灰要粮做。说得荒唐,唯其荒唐,才无人细问。乱时,荒言最有用。

“白马旧亭”里,说书人拍着惊堂木,讲到“举旗救主”的段落,刻意把“旗”抬高又放低,抬高又放低。底下的人笑得桌子都要翻了。笑里有泪,泪不为救主,只为自己。笑声沿街传,传到街角,传到夜里酒气里起更的铺子。有人在笑声里听见一声“火”,以为是曲里一个小“夸”,没有起身。再过一盏茶,笑声里忽然混进呛人的焦香,酒肆的门被人撞开,一个跑得太急的兵把门框撞出一道裂。人人这才看见:北面天色红了。

“火起乌巢!”有人喊。有人还在笑,不信。又有人跑出去,跑回来说:“真。”笑一下子死在喉咙里,变成吸气的“嘶”。“嘶”之后,是沉默。沉默里,“疑”自己生。

程昱站在旧亭的影里,轻轻摇了一下袖中的铜铃。铃舌不响,街角那三个“真的怀疑者”互相对望,谁也不敢先把“审配纵火”的话说出声。两名“假的热心者”想上前揪住说书人的衣领,程昱在暗里把手指一压。说书人抬头,笑得更大声:“诸位爷,火不是我说出来的,火是‘贪’自己长出来的!”笑声再起,像一把刀从绒里抽出刀身。

火烧三个更次,风转。曹仁从风背侧撤骑,将“活门”彻底打开,把仓内所有未持械者往田里遣,连喊两句“往庄去,躲风!”鸩在最最后的一处暗廊收了最后一枚火种,轻轻一吹,让它留在原处不再走。她看着火把廊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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