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鬼才十杀】第六杀:希望之火(3 / 5)
。他们在火里穿,火在风里躲。曹军让开,只在“缝”的尽头摆上第一道木桩,木桩不高,足够快的人可以跨,慢的人会被绊一下。
吕布在队中,赤兔不躁,步步跟着火。火到拐角,前头忽然紧了一紧,像河遇到石。亲卫统领把盾往前一推,缝又开了半寸。他回头看一眼吕布,吕布点头。那点头不是给他的,是给这条火。
第二线、第三线接着进入。城顶的弓弦在风里响了一记,有几支箭斜斜落下,打在墙根,火星四溅。亲卫们没有乱,他们学着火,只固执地往前。偶有倒下的,也被人一脚把尸体踢到墙边,给后面的人挪出半步路。
“很好。”望台上,郭嘉轻声。他挥手,传下一道令:“‘空城’变‘活城’,从第三闸开始,闸后立桩,桩后放拒马,拒马后布三层火罐。”他指尖点在罗盘上,“火罐只在他们背后炸,不要炸在他们面前。”
“这是……”曹仁在一旁听出味道,“逼其进,不许退。”
“是。”郭嘉看着那条火线,“给他们的‘希望’,只在前面。后头,只有火。”
号令一到,城内几处楼檐下立刻亮了暗记。黑暗中,背着油罐的小卒沿墙快步,盏盏微火把拒马勾出轮廓,像牙,冷而白。等第三线亲卫刚过闸,第一只火罐在他们背后炸开,火势不大,只是“轰”的一声把退路吓没了。人群本能地往前挤。前面有光,后面有火,左右是墙。路,就被“希望”与“恐惧”夹成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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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巷尽头!”亲卫统领一声吼。他看见前方二十步处的转角,火光明显亮了一线,像有人专门在那放了多半瓢油。那里,便是“门”。他举刀,刀背再敲盾,声声入骨。两侧的亲卫把盾横起,脚下步子合成一股。吕布在中,戟头微扬。那一瞬,他的呼吸稳住了。火不再是火,是线,是令,是能把乱世分开的尺。
“进!”
亲卫如楔子,扎向那道亮。就在这时,城顶忽然鼓起一阵风。火线前头的光“呼”的一声被吹低了一寸,露出火下压着的白。那白不是路,是拒马的尖。前锋来不及看,整队人被“亮”骗着往前一扑——尖木如齿,瞬间咬住了三四个。后队又挤上来,把第一排压在拒马上,铁、肉、木在一处发出同一种沉闷的声。
“破!”亲卫统领一矛扎入拒马缝。他是明白的,他知道这是陷,他也知道只要把这一口咽过去,外面就真到了。他回头,想说“别慌”,话未出口,身后炸起第二只火罐。火从后腰上扑了一把,他身子一颤,仍旧用力往前顶。那一刻,他是用骨头在推。
吕布策赤兔半步上前,方天画戟斜斩,硬生生把拒马的一个角削掉。他的力气依旧,腕子里还有“神”。角折的声音像人心里一条紧绷的弦“咔嚓”一声断掉。前面的缝,真的多了一寸。
就是这一寸,让所有人相信了那条火路的“诚意”。他们踩着血、踩着碎木、踩着同袍的腿,拼出第三步、第四步。风在背后把火吹得更旺了,旺到人发热、眼发红。他们已经不会再看“骗”与“不骗”,他们只看“亮”和“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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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台上,曹操握紧了栏杆。他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可他看着那一线火,看着那些人的背,看着他们如何被“希望”托着,如何把背后那一汪火当成“逼人走向光明”的手,他仍旧沉了一沉。他转头看郭嘉。郭嘉目光淡,像在看水流过一块石。
“奉孝。”曹操低声,“你心里,有没有一点……”他没有说完。郭嘉把温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盏。他抬眼,声音很平:“主公,我在拿他们心里的‘光’与‘热’,铸我们的路。路成之后,天下人走其上。”他顿了顿,“代价,在我身上,会一点点讨回来。”
“如何讨?”
郭嘉没有答。他只是把手指按在案边的药包上。药包里是一撮极苦的草。他现在需要它,像一个人需要盐一样频繁。苦在舌上也只是“味同嚼蜡”,可至少它能提醒他——“你还在”。
黄月英把目光收回。她忽然记起前些日子在许都雪夜,自己弹琴示警时问过的那句:“祭酒心里,为什么藏着一头恶鬼?”今日的火,正是那头“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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