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鬼才的“剧本”,一网打尽的“邀请函”(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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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他若不写,‘眼’就在我们这边。两头都不亏。”

他说到这里,笑意忽然温了一线:“我这剧本,角色俱备;台词已写;节奏也有。还差一件——主公。”

恰在此时,曹操至。深青常服,未披甲。他看一眼案上的竹片:“你要我演哪一折?”

“‘拒’,‘允’,‘停’。”郭嘉答,“三句台词,三处登场。第一处在尚书台南廊,你出现得晚一步,先听‘问法’,后说‘拒’——拒‘九锡当日决’,称‘法未尽’;第二处在少府东库,你看一眼‘官器揭签’,点头‘允’——允‘器归官’,称‘责归执事’;第三处在城东小坛,当太常‘礼乐试仪’最盛时,你走到‘边上’,不进‘正中’,轻按袖口,‘停’——停‘礼’之‘过音’。你只说一句:‘礼不可夺人心;法不可赶人心。’便够。”

曹操笑了:“你让我在三处说三句,像一个被你牵着走的‘影’。”

“主公在台上是影,下台是山。”郭嘉道,“影走,山不动。”

曹操抬手,拍了拍他臂:“剧本好。人心不在台上就在台下,你让它各自安处。说吧——何时发‘请’?”

“午时前。”郭嘉看窗外日影,“让每一处都来不及商量,只能‘按心’。”

曹操点头,去了。

午时,五色函像静水里起的五道涟漪,从不同的门洞往外散。青函以杨府为首,白函由尚书诸曹亲手分,赤函走武库与执金吾私路,黛函直入少府与将作,缟函由殿中省暗转。每一封函的纸质略不相同,握在手里轻重也不同。有人的手出汗,便觉得甜;有人手有油,便沾了黄;有人路上遇风,函角忽然发亮;有人靠火边过,函边立现淡灰;有人过水时,水纹隐隐浮起,像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纸下游。

阿芷与“鸩”暗子们分成四路,跟函不跟人。他们看封缄裂纹,看纸背水痕,看路上停顿,也记每一个转手的方向。廷尉的老吏则在更远的阴里,拿着一卷写着“只看脚,不看脸”的小纸,一步一步量人脚下的停顿。他们不吼,不追,不惊,他们只是看。网不是一把拖网,是许多细丝搭成的一张“看”的网。

阙门那支笔果然应了。他把两句“请百姓旁听问法”“请三司同验”写在墙上,用明矾水写,等露才能显。他还写了一小句给自己:“写字的人不入台,站台下看风。”他写完笑了一下——他给自己也发了一封“邀请函”。

申时,三处同时起。

宣德殿南廊,“问法”之席沿着柱阵排开,席前放着小木牌:粮、医、学、路。尚书台诸曹持十条而坐,百姓先排队,先问“米价”,再问“看病”,再问“教坊”,再问“修路”。每一问都有吏员当场答:哪条规、哪条罚、哪条用度、哪日开工。人群本能地往有“答”的地方聚,声音不大,心气却稳。曹操迟了半步至,立在“路”的席后,听了两句“桥梁修缮”的条目,才开口:“九锡再议;法先行。今日不决,三日后再问。”此“拒”,说得正,连杠上挑眼的人也没挑出茬。

城东小坛,太常的礼乐试仪浩浩,一箫一鼓一舞一献,节奏按昨夜观星台的“风拍”。乐声最盛之处,曹操从侧道过,未进正中,只在边上停了一停,低声一句:“礼不可夺人心;法不可赶人心。”司礼立刻按下“过音”,乐势收摄半寸,听者心头的那一丝焦躁也收了。杨彪看在眼里,心里说了一句“度”,像给自己上一剂镇心药。

少府东库,“官器揭签”。九锡九物样式一件件摆在案上:车马之制、冕服之制、乐器鼓面、朱户斧钺、弓矢秬鬯、赤舄履形。每一件前面都立着一块小札:“归司”“用则”“止则”。曹操至,点头“允”:“器归官,责归执事。”人群里有人低语:“丞相要受九锡了?”旁边立刻有人答:“九锡是‘责’。”那人“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多看了两眼那块写着“止则”的小札,心里忽然安了一寸——止则像匾额上的字,写给“位”,不是写给“人”。

与此同时,太史局、太常、尚书三方按剧本在观星台“同验”;阙门那支笔把“请百姓旁听问法”的字写得更稳——等露,字现,众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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