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知音之辩(上):一场“工程”问对(2 / 4)
祠,次日驳之;其六:哀可书,不可演——今后‘哀纪’只记事实,不设哭祭;其七:赏有度,罚有程——加肉、免徭与罚工期并行;其八:问可入,权不散——百姓有问有言,问入小报,权归官府;其九:礼不过度,工不越矩——礼三拜足矣,工三令即止;其十:以律终之——凡此十条,日后并刻于‘工礼石’。”
礼官沉默片刻,躬身,道:“无僭,无谀,无妄。可。”他退回席,神色已柔。
四问:费从何来,民何以安?
司农与计吏并肩而出,一个掌数,一个执簿。计吏先开口:“窑火、谷囊、木塔、连动风箱、‘飞天’滑轮、镇音石、青龙尺……诸物皆钱。钱从何来?若动仓,有无折耗?若收税,有无新税?若以民力,是否添累?”
郭嘉向天子与曹操略一拱手,坦然陈述:“钱分三道:旧储、新流、回补。旧储者,迁都后闲置的器具木料,拆补再用,已占三分之一;新流者,以工代赈,将灾后赈粮中四成折为‘谷囊’与工价,粮不沉仓,化为砖与墙;回补者,‘小报’合格率每升、事故率每降,工期兑现,许市三税以‘减二取一’,即减二分,不增一钱。此三者之后,尚缺者,影所与钱坊以周转——”他不再详述“金蚕”“钱庄”的旧事,只留一笔,“不动民新增之税。若有,则以余粮换工价,以市利补工费。”
计吏翻簿复核,沉声道:“今日用度,与昨日相较,未增新税。——可。”
司农却不止于“数”,又补一问:“若北敌遏谷,‘谷囊’断供,喂气何以续?”
黄月英答:“谷囊为‘甘’,非必不可。真要断时,换‘清泉’与‘温土’,以‘慢’代‘甘’,城可守七日。七日之后,非工之罪。”
曹操点头,记下“七日”二字,眼神深了一线。
五问:外敌将遽,工期不乱乎?
军中问险,由夏侯惇亲出。他披短甲,单眼如钩:“若乌巢真起‘天鼓’,我军北上,工地若何自处?城若须急筑,工若须急转,可立刻改阵乎?”
黄月英答之前,先做了一场“演兵”。她让少年匠徒把六十块“符文砖”与十根标准木桩从旁边的棚里抬出,按地上红线迅速排布。又令绞车司把一具半人高的“飞天”滑轮组移位,挂上短索。梆声一响,号子“二四落”,十六名力夫分列四角,灰浆司在“泵碗”里以脚踏法打浆,泵嘴细如碟,连出一线。半刻之后,一道可掩至胸的矮墙立起,角缝严,背后用“燕尾榫插木”,顶上压以碎石。黄月英才道:“此为‘小胸墙’,非城,但挡箭,拒骑,止冲。‘飞天’可拆为三连牵,一面砌墙,一面牵牛,一面搬石。工地‘平日工律,战时工阵’,凡号子、回环、停稳检,皆可改为‘阵图’。备材在棚、备人在案、备路在红线。主公,中甲一军来二百人,我以一百‘工徒’与之并阵,可撑半日。”
夏侯惇看得干脆,咧嘴一笑:“我信。”他又补一刀般的问题,“若敌以‘御香’扰回环?”
“我以‘盐’听之,以‘环’吞之,以‘律’驳之。”黄月英答,“若再不止,以‘土’堵之。”她伸指在地听盘边按了一下,“这叫‘截喉’。今天不演,战日可为。”
这一问,对者两人,一个以器术,一个以军阵,言简意赅,梆声四下,记“已对”。
六问:权与责,归于何处?
礼官已服,将作已安,计吏与司农暂无疑,众人目光转向杜畿。杜畿衣袖整齐,声音不急不缓:“十条‘工礼’既立,号子有节,回环有法。然则权在何处?责在何处?若哀再起,谁拍板?若人犯规,谁执罚?若工期与军令相左,听谁?”
曹操目光一凝,天子也移眸。此问沉,沉在名分与制度。
郭嘉拱手,先把“名”摆正:“权归朝纲,责归官署,术归神工。拍板者有二:一为工地‘三令’,一为朝廷‘两断’。‘三令’——停、稳、检,神工得行之,若违,由将作按律罚工期;‘两断’——军令与工令相左时,以天子与司空断之。凡执罚,皆落在簿。凡越权,皆记于石。”
“若有人假‘礼’压‘工’?”礼官问。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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