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朝堂之上的“死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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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畿抬指,“臣请在‘九章’之旁另置‘停刀’条:凡动用‘九章’之权,遇三司联签‘停刀牒’,必须暂止,直至复议。此为‘节’。”

荀彧看他一眼,点头:“节不可在人,宜在法。善。”

堂上一进一退,绳结只松了一缕,仍旧死。

帘后传出一声低咳。汉献帝挪了挪身,指尖轻触御案那枚镇纸,像是在摸一块冰。片刻,他开口,嗓音微哑:“朕问一言。”

众臣齐伏。

“若朕不在这城里,礼在何处?”

这话轻得几乎要落下,却像一滴墨,落进水里,晕开一圈圈静。御史闭口,太常沉默,度支的算盘珠子停在半空。

“陛下在此,礼在此。”郭嘉躬身,声音发自胸腔,“若陛下只在帘后,礼也只在帘后。臣之‘器’,敢先立‘眼’,为的不是登高而望,是请陛下与百姓相看。昨夜廊下,老妇抱孙,抬头看廊檐,问:‘台何时起?’臣不敢答,怕答早了,台成了‘权’的台,不是‘礼’的台。”

帘珠轻轻一碰,像夜雨打过檐角。汉献帝没有再言,长吐了一口气,举笔停在半空。

就在这时,殿门外有鼓点急促传入。内侍奔进,跪奏:“样街首处百姓,自发叩门叩谢,请求见‘庇护令’。”

曹操目光一转,向御座拱手:“陛下,愿借此时。‘令’,由您写。”

汉献帝眼皮微颤。片刻,他点头,压低声音:“取石。”

太常与尚书台同时应声。两名力士抬入一块白石,石面打磨素净。汉献帝移笔,朱砂浓,三行字缓缓落下,字不华丽,却稳:“一,雨廊庇民;二,凭券为契;三,欺市重罚。”末了,他并不写“诏”,反而在最下落了一个字:“看。”

“朕要看。”他低低地说,像是对石,也像是对自己。

石未干,荀彧已道:“太常校,尚书刻,今日立。”度支把算盘珠子拨到底,叹了口气:“凭券之账,由户部与官市逐日核。影子钱庄不得私印,不得加息。若违,罪坐其主。”

“罪坐其主。”曹操应。

堂上结,已被割去两股:礼归天子,法归朝廷。只余一股,是钱与权的交缠,是“凭券”在粮道断时的险,是“九章”与“停刀”的度。

御史将第二卷奏章合上,尚未开第三卷,外头又是一阵脚步。内侍复入,低声禀道:“北使抵东门,袁本初遣使致‘善意’:愿以三月粮贷,助许都修城。条件三:请延缓‘天枢台’,先定宗庙礼;请撤‘基建兵’,归田以安民;请停‘凭券’,由幽州钱庄协兑。”

殿中一冷。北风从殿门缝灌进来,吹得烛焰直直地缩了一圈。

程昱轻笑,却无半点暖意:“看,‘死结’惹来‘好人’了。”

御史侧目,太常垂睫,度支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算盘。曹操眉心线条微沉。荀彧折扇扣掌,声音平平:“此善意,实为问价。若朝廷今日犹豫,明日城中之米价不在我们手里,在北风手里。”

汉献帝指尖微颤,笔锋在石面“看”字下刮出一道浅痕。那声极轻,却让所有人的心口一齐发紧。

“奉孝。”曹操没有回头,像是在风声里直直抛出一枚铁,“这股结,你解还是我解?”

郭嘉向前一步,拱手:“请主公赐我一柄‘停刀’,再赐我三枚‘钥’。”

“何意?”荀彧问。

“‘九章算尺’旁立‘停刀’条,其权在三。”郭嘉道,“太常持一,尚书台持一,度支持一。三钥中,两钥合,方能‘停’。——我之权,遇‘两钥’,即止;遇‘一钥’,可议;遇‘零钥’,径行。”

杜畿眼神微动,似把刀从鞘里抽出一寸,又按回去。御史张口欲言,终究没有出声。度支缓缓点头:“若有此节,凭券不致失控。”

“至于北贷。”郭嘉抬眼,语气极平,“三条条件,条条所向不是‘救’,是‘牵’。许都若要成为‘器’,心不可在北。臣请回使一句:‘谢粮,不谢缰。’”

曹操唇角勾起一点锋:“孤本意亦然。”

“可是……”太常轻叹,“宗庙之事毕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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