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天道之音,心魔暂伏(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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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懂,腿一软,坐地上,连连点头。另一边,司吏把写好的牌挂到旗竿下:“第一犯,杖十,示众;第二犯,笞二十,记名;第三犯,斩。”字写得大,把风都压住。

女子的手在弦上停了一停。她收指,抱琴而起,向旗与人群各一揖。这一揖不为谁,只为“秩序”。接着,她转身,回偏殿。

“安魂,第二节在殿中。”鸩低声把风向塞到郭嘉手里。

“去。”郭嘉只说了一个字。他没有看那三个“喊毒”的人,他知道他们会如约而至,他也知道,第三次之前,他不动刀——这是给“法”一点时间,也是给城一点记忆。

偏殿中,比昨日更明亮。不是日光,是几面磨净的铜器反射着火光,把光引到断梁之下。女子把琴横回膝上,指在弦上轻轻一顿:“今天不按你。先按‘阵眼’。”

郭嘉点头。他没有问她为何知道“阵眼”。昨日她说她是钥匙,她懂一些“规矩”;“窃龙大阵”的阵眼只要靠近,懂规矩的人便能“听”见它在呼吸。他在门槛外站定,像前两次一样没有跨进去——他要留住“伪装”的速度。女子不勉强,直接起音。

这一次,天道之音更薄、更直。薄到像一枚刻在骨上的线,直到像一条从井口垂到井底的绳。第一声落下,观星策在郭嘉脑海里像被风吹开,星砂同时发亮又熄灭,亮的是“律”,灭的是“私念”。那团潜伏在肋下的“龙煞”像被突然摘了斗篷,发出一声极短的嘶鸣,随即翻身潜入更深的黑。

——来了。

冷,不再是散的冷,是有方向的冷,从四肢皮肤回蜷到胸前,像一条蛇缩回巢。第二声落下,蛇伏。第三声落下,井深处有水声,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住,不让它犯上来。

“它在你肋下的三处,结了三个角。”女子轻声,“昨夜我只按住了第一处。今日按第二处。第三处,明日。”

“明日?”郭嘉看她一眼,“明日要上路。”

“所以今日要重一些,明日就轻。”她把指按深了一分,“先告诉你代价:你这三处角,按住一处,会失掉一点‘看得见’;按住两处,会失掉一点‘听得见’;按住三处,会失掉一点‘记得住’。这些不是永失,是暂时的换。你要不要换?”

郭嘉笑了一下。笑意极淡,像在刀锋上擦过一缕光:“换。”

“好。”她按下去。

这一按,像有人以指按住一个将要裂开的门闩。门闩“咔”的一声扣住。郭嘉眼前的观星策忽然“雪”了一瞬,大片星砂同时飘起又落下。他看得见,但边缘散了;他听得见,却隔了一层纱。他本能地要用“术”去抓稳那片纱,女子的第三声像一根极细的针,把那层纱轻轻挑开一个孔。他顺着孔往外呼了一口气,胸口的冷便从“敌”变成了“在”,从“在”再变成“可放置”。

“心魔暂伏。”她吐出四字,“只是暂伏。你借了三日。三日之后,它会回来,你得再付一次。或者……你把‘桥’修好,让城里的人替你分一点。”

“借三日够。”郭嘉咬住每一个字。他站得笔直,像旗上那个黑得发亮的“安”字。他感到自己的脚心稳了一分,脑海里的“阵图”抖去了两处细沙,能看见的线更清了。

“说你的‘术’。”女子收指不收气,“你今天要做什么?”

“迁祀初仪。”郭嘉答,“让人看见神不在殿里,神在秩序里。第二件:把三处粥棚再往里移一段,让‘先后’触到内坊的门楣。第三件:安夜行,明日早班起驾。我需要城在今晚‘静’一半。”

“静不是敌人。”她又重复了一句,“你与它相处,别把它当井的底,把它当水面的皮。”

“我记。”他点头。

她把焦尾横起,十指如风轻过一次所有的弦。那一瞬间,偏殿像被人用一只看不见的手平了一平。她道:“去吧。今日你不用那么快。”

“不会快。”郭嘉回身,跨出门槛——他停了一息,却终究没有跨进。这次不是为了“伪装”,而是因为他要拿着这点“稳”,去替城搬石。

午后,“祀告”在城里第三遍读完。太学生的嗓音最初发抖,最后一段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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