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被看穿的“伪装”,孤独的“病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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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的答。

“因为‘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若用他,当药引就不是你的病一人的药。”女子轻声,“我看见你要做的‘清’,我也看见你要背的‘恶名’。你若只是一个渴望权势的人,我不会来。你怕‘静’,你怕井,你怕夜;但你也怕‘人’。你怕这片地再也没有‘人’。你的怕,对我来说,是可以被用来做桥的。”

“我曾想过,让‘人’先退。”郭嘉说,“让‘法’先来。因为‘人’太软,法硬一点。”

“法也会坏。”女子说,“桥也会断。所以要有人看桥。你是那个看桥的人。”

“看桥的人也会睡。”郭嘉笑了一下,“且常常不敢睡。”

“那就有人弹琴。”女子抬手,终于按下去。

这一次,她没有只用三两枚石子。她弹一个极短的段。像昨夜那两句问答,却更近一些。音色不亮,却透。像晨风进屋,却不吹乱案上的纸。郭嘉胸口那根线在第一句时抽紧,在第二句时慢慢松开。他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也不知它该不该有名字。他只知道它像在井口放了一根横木,让他站上去,看见井沿上的那一圈淡光,知道它不全是冷。

“这不是‘安魂’。”女子说完,停指,“只是‘试音’。”

“‘安魂’留给明日?”郭嘉问。

“留给你真正放下‘伪装’的时候。”她看他,“今天你卸了一半。”

“你怎么判断‘一半’?”郭嘉挑眉。

“你还在门槛外。”她望了一眼他脚下那条月光,“你没有进来。”

郭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他确实仍停在门外的光边。昨夜如此。今晨仍旧。他像忽然笑了,为自己也为她的“准”。他抬脚,犹豫了一息,又收回。

“我还不能进。”他说,“我今天要用这身‘伪装’去做几件事。若现在脱了,等会儿再穿上,会慢。”

“可以。”女子点头,“我不催。桥不是催出来的。桥是搬出来的。”

她把焦尾横了横,手指在琴尾焦痕上轻轻抚过,像在摸一块旧伤。她忽而抬眸:“你手里那张‘单子’,写完了么?”

郭嘉没问她怎么知道。他只是点头:“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名字会换,但‘病灶’不换。”

“撕了再写,是好事。”女子说,“你每撕一次,井边就有人少掉。你写名时,要记得井。”

“我会记得。”郭嘉把斗篷往上一提,“我不求自己‘善’,我求‘准’。不准,便是杀‘人’,不是割‘病’。”

女子没有再劝。她知道,劝在这里是多余的。她收指,垂眼,像是要送人。郭嘉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走出两步,他忽然停住,低声道:“我还有一个‘实话’。”

女子抬眼。

“我第一次想杀的人,不在我的单子上。”他说,“是‘我’。那天夜里,我想把这口井填死。后来我没动手。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人需要我活着去做桥,那我就活。若没人需要,我就死。”

女子沉默了很久。她的指尖落在弦上,没按,也没抬。“现在呢?”她问。

“现在,我知道‘有人’。”郭嘉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粥棚的方向,“不是指谁。是指‘人’。我昨夜看见一个孩子把饼递回去。他笑起来时缺一颗门牙。我觉得……可以再活一阵。”

女子低低嗯了一声。那是一种很轻的回应,像把一片多余的叶片摘下,放在一旁。“走吧。”她说,“今天风在西,灰会往外吹。你们搭桥的人,记得戴帛巾。”

“我会叫他们戴。”郭嘉转身。

门环在他要跨出门槛时,又轻轻动了一下。这一次不是风。那声更像人指尖有意无意的一碰。鸩立起身,眼神一冷;郭嘉抬手,微微一压。鸩懂了,退回影里。

“有人等你。”女子没有回头,“不是敌。是‘事’。”

“我去。”郭嘉应了一声,跨出门槛。

他走回宗庙东阶。粥棚前的人排着队。最前面的是个背着半截门板的汉子,门板上裹着一张老脸,已经安静。他把碗端得很稳,像怕打扰什么。许褚在一边盯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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