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被看穿的“伪装”,孤独的“病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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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我只是钥匙。我能打开一扇门,让你听见‘静’里不是空,还有律。律不响,也在。”

她抬手,按弦。不是曲子,只是一组简到不能再简的弦位。宫、商、角,在她手底下像极轻的三枚石子,落在一条看不见的绳上。绳没有抖,石子一落,整条绳就平了。郭嘉胸口那根不可言说的线,在这一刻微微松了一分。他感觉到“静”仍在,但它像被划分出格子,格子的边线很薄,却起了作用。

“你听见了么?”女子问。

“听见。”郭嘉闭了闭眼,“像有人把一口井分成了几层。它还是深,但口不再一口吞。”

“这就是‘规矩’。”女子道,“你昨夜说,桥要人修。规矩是桥,桥在,水也能过。”

“你说你是钥匙。”郭嘉睁眼,“钥匙开在‘听得见’与‘听不见’之间。现在,我听见了一点。”

“很好。”女子松开手,琴弦回到原位,“现在说回你的‘伪装’。”

她看着他。她不盯他的衣、刀、发。她盯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常年有风,有冷,有让人生不出靠近的铁。此刻铁退了一寸。风还在,但像从更远的地方吹来,不再在眼眶里打旋。

“你的伪装不是为了谁,是为了你自己。”女子说,“你以为你戴它是为办事,是为吓人,是为要那些该做的事能做下去。其实不是。你在用它挡‘静’。你怕夜里只有你和井。你怕有一天‘声’都退了,井还是你。”

“你把我看得太清。”郭嘉低笑,“我不习惯被这样看。”

“我知道。”她点头,“所以我一开始便把最要紧的先说了。你若先和我辩法,我便永无机会说到‘你’。你很会用‘事’挡‘人’。”

郭嘉沉默。他不是被驳倒。他只是被看到了。被看见本身,不痛;但在胸口那一处旧伤边缘,有一种很久没有的痒。像一层结痂下面的皮,正在生。

“你昨夜说,‘今日够了’。”女子忽地把话岔回去,“你今日要‘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多一点。”

“好。”她作势要再按弦,手却停在半空,没有落下,而是转而问了一句:“你几岁开始戴面具?”

“第一次?”郭嘉想了想,“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叫‘面具’,只叫‘忍’。之后在虎牢,我重新戴了一次,这一次是真的‘面具’。”

“为什么选那个时刻?”

“因为我看见‘死’。”郭嘉把视线投向殿外那片灰,“不是我的,是很多人的。它像霜。落在同一个早上。然后我明白,‘人’要活,便得先把自己藏好。”

“你很早就知道这条路。”女子说,“所以你比别人更孤独。”

“孤独是‘道具’。”郭嘉淡淡,“不是‘命’。”

“错。”女子摇头,“孤独是你成为‘你’的代价。不是道具。它不会因为你用完就退场。它会一直坐在你的井里,跟你一起看你做的每一件事。”

门外的风拐了个角度。宫墟深处有瓦片落地,清脆地响了一声。鸩抬眼,视线无声掠过那个方向,又落回门内的两个人影。她从没见过主公这样站着说话。没有笑,也没有锋利。像把刀放在桌上,握着柄,背过去,不用。

“我问你一个问题。”女子看他,“你若愿答,就答;不愿,便算了。”

“说。”

“当你第一次用‘天子’当药引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一瞬间想过——‘若药救了他,是否也能救我’?”

郭嘉没有立刻回。那根细弦在他脉口轻轻颤,他仿佛听见水底有一只小鱼,贴着他的血游。半晌,他点了点头:“有。”

“很好。”女子道,“这句‘有’,比你那句‘我用陛下当药引’更重。”

“我知道。”郭嘉说,“所以我不想说它。它像把我从‘术’里摘出来,丢回‘人’里。‘人’很软,撑不起这么多。”

“所以你更需要桥。”女子道,“桥不是只给天下,也是给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郭嘉问。昨夜他问过一次,得到的答案是“因为你是病人”。他今天想要一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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