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神魂之战意志为炉(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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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不过一寸,意志要再高一寸,盖住。

火与盖之间只留细细的一道缝,缝里给黑龙看,一眼就够。

“来。”

他在心里说。

黑龙终于把头伸进来半寸。

它不是冲,他给它的不是诱饵,是路。

他给它看的,是白日里这座城合奏的“稳”

——祠前之礼、粥棚之暖、秤面之平、厩里之息、井边之静。

它看见井,它还记得井,井是它最怕的地方,因为井“食声”

它看见秤,它还记得秤,秤“平”

它。

它看见粥,它不懂粥,但它嗅到了一种像家一样的东西。

它没有再咬。

它把半寸头搁在“炉”

沿上,像一只被晒暖的蛇。

郭嘉趁机按下“盖”

,盖不重,怕压坏火;盖不轻,怕压不住它。

他轻轻叩井,三下。

黄月英听见,眼角动了一动,手指扣紧木腹。

鸩手背的肌肉微收,像把风再拢一拢。

——炉立,火起,龙临。

意志再走下一步:“辊”

他要在炉胆里放入“炭”

炭不是木炭,是“字”

的炭。

他把这几日里他在城中贴的字,一枚枚放进炉胆——“抚生送死”

“短秤者十罚,偷心者枭”

“自断”

“龙噬”

字不是纸,是“式”

式一入炉,火有了骨,火色便稳。

黑龙在炉沿探头,又缩回了一寸,像承认了一半。

这一半不是胜,他知道,真正要来的,是阴影。

阴影不是鬼,是人心里印下的形。

有两幅,很深。

第一幅是白门楼下,木闩将落未落时,他说出那四个字——败给自己。

那四个字后来在城里走,走到粥棚,走到井边,走到孩子的手掌。

他把它放进炉里。

它不燃,它沉。

沉到炉底,再也不冒。

第二幅是陈宫在东廊举杯,温酒暖喉,最后问他:“你可曾怜他?”

他答“知之,故不能怜”

这句话如刺,在他舌底停了一夜,今天才肯滑下。

他把这句话也放进炉里。

它一入火,火一下暗下去半线。

黑龙受惊,忽然把头抬了抬,像要脱缰。

郭嘉稳住心,“三句”

顺次入炉——粥棚在,公秤正,夜禁鼓。

三句不是诗,是木梁。

梁跨过炉胆,火不再塌。

黑龙仿佛也记起白日里那个孩子在井边拍手的节子,节子一对上,它的头就又低了半指。

——炉稳,火稳。

随之而来的,是第三幅阴影:不是谁的面,是一张白纸。

白纸上墨痕未干,“白门不仁”

四字被撕走一半,剩下“门”

“仁”

这四字没有来由,来由在众口舌里。

众口舌里,什么都有。

他没有求辩。

他把那张纸也放进炉里。

纸燃得快,火一下子高了一指。

火高,会伤;火过,则偏。

他立刻以“衡”

加盖,以“忍”

压风箱,以“直”

挑炭,以“定”

护炉。

四意一圈,火下去半指,恰在可用处。

黑龙看见这火,它觉得像海。

它不认识海,它只认识江与井。

但它今天通过一条弦,看见过“百川入海”

的头口,水顺着渠,走了一寸,又走了一寸,不溅花。

它有一点点想动身。

它想游到炉里去。

它怕。

怕的是火。

它其实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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