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罗盘之上血色的战锤(4 / 7)
>的地方。
那一刻,吕布看见他喜欢的“好看”
,被揉成了“难看”
。
他心口一热,笑声更亮,像刀锋在红日里闪了一下:“再追!”
他把“怒”
当作加器。
他总是这样。
高顺跟在左侧半步,忽然喝道:“主公——风不对!”
吕布哈哈一笑:“风怕我!
让它看——”
话没落,风忽然“断”
了一丝。
不是停,是断。
像有人在空里把一根拉满的弦,用指甲掐了一下。
那一下,贯穿了盐与砂、缰与缨、碑与字。
张辽在后,心里那句古话又响起来:雪面最静时,山要塌。
他下意识抬手:“退半步——”
话只出了半个字,风里传来一声更低更沉的“咔”
。
那不是弩声,也不是蹄声,那是盖板真的裂开时,从地底冒出来的第一口粗气。
——
观星台,红影像一枚被人手握紧的血珠,被突然松开。
盘心出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
。
那不是光,是“空”
。
空从盘心渗到盘沿,像一条无形的河被人从地下牵出来。
黄月英几乎要去护针,郭嘉却把手按得更稳:“锤落。”
他提笔落第二道更动的令:
——正面仍空。
弩改利头,三齐之后取人;
——妙才‘败’至碑前,止;背风不退,
——左右虚合再穿一次,不恋。
——仍不鸣鼓。
夏侯惇眉峰一挑:“还不鸣?”
“鸣一次,就只有一次。”
郭嘉看着盘面,“要在他厌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厌?”
夏侯惇问。
“就在下一口气。”
郭嘉的嗓音轻得像风,“甜吃太多,会腻。
好看看久,会烦。
烦,比恐惧更快让人失手。”
曹操把盏合住,盏沿出一声极轻的“叩”
。
这声比鼓更稳。
——
碑林前,夏侯渊的队列背风而坐,败姿如旧。
离他不远处,古碑三块,字被风磨得斑驳。
斥候绕过碑时低头偷看,碑上那句:“河不食人,人自食河”
在风里颤了颤,像终于被谁读懂。
妙才没看碑,他在看风。
他在风里听见“锤头”
压到盖板的那一瞬间的沉,像天下所有锅灶同时被人轻轻掀开了一条缝。
他把手背到身后,压住刀。
刀很稳。
他知道,自己的稳,正拴着对面的“急”
。
吕布终于“烦”
了。
他烦那些钝头箭。
他烦那些总是隔着一条不可见之缝的骑兵。
他烦那些故意刻得好看的车辙被打成了难看。
他抬戟,像要劈开风:“给我——”
第三道弩墙换了箭头。
箭头细长,青得黑。
弦声一紧,簇地扎入缰、护肘、咽喉——不全是血,更多是“断”
。
断缰的马向外逃,断护肘的骑士握刀的角度变了,断声的人不出号。
左右虚合再次穿入,梭一样把两侧拉开的缝再拉一指,马刀第一刀落在旗绳上,第二刀落在号角上,第三刀只轻轻拍了一下别人的刀背——啪,对方拿刀的手麻。
张辽没挡,他退半步。
他要把活路留在后边。
他的目光沿着那条“空”
滑过去,落在碑林更里的那一块影上。
他知道那影不是人,是阵,是把看不见的东西变成看得见的匠心。
他忽然有点想笑——对手太会做“好看”
,以至于“难看”
的也是好看的。
高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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