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来自前线的血书元让的怒火(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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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泥水,泥水劈在台阶上裂开。

他不看旁人,盯着案上那条血书,捞起来看了一眼,血珠从布边滴到他虎口上。

他抬头,声音像在磨铁:“妙才在枯河滩当饵,你在这儿刻你的‘误差’?”

荀彧按住文案,声气稳得像压在刀背上的一指:“元让。”

“文若,你别先拦我。”

夏侯惇转脸,连眼角的血色都没压,“我按令‘忍’了三天三夜。

忍到弟弟的血书都来了,还要忍?郭军师——你要我夏侯惇忍到什么时候?!”

他向前一步,按在案边,铜盘上针心抖了一下,像被怒气吹出的一点轻响。

黄月英眉心一敛,手自然护住盘座。

阿芷已从侧后退开一步,手却仍端着汤,眼睛落在郭嘉脸上。

“忍到他厌胜。”

郭嘉的语气淡得像天将亮未亮的光,“忍到陈宫第三次开口。

忍到盖板响出第一道真正的‘裂’。”

他抬指点盘沿,“此刻还只是喘,未‘裂’。”

“裂?”

夏侯惇冷笑,“你把天下当药盅,听它开锅的响声?我问你一句——若他不厌呢?若吕布今日不厌胜,明日不厌,后日也不厌?妙才就坐在空里给他玩?”

“他会厌。”

郭嘉答,目光未离盘面,“猛兽吃甜很快,腻得也快。

‘甜’是绳,他咬得越狠,勒得越紧。

今日他已吃到盐,明日还会有更‘好看’的胜。

胜多了,人会烦。

烦就会错。

错便是我们的门缝。”

他顿了顿,“更何况,张辽看得见钉,陈宫看得见‘好看’。

他们不是猛兽,是握锤的人。

柄一歪,锤就斜。”

夏侯惇的指关节“咔”

的一声,像要把案沿捏裂。

他忽地把血书往案上一拍:“你看这个!

‘草中多钉,不杀,记路。

’他们在记我们的影子!

郭嘉,你用妙才当饵,就不怕他哪一刻‘忍不住’?军心一散,什么盖板,什么龙,你拿什么来补?”

他眼里有一线极薄的红,像从瞳仁里渗出来。

黄月英此刻抬头,第一次直直看他:“夏侯将军,我等的每一线,都写在铜面上。”

她指指刻得更密的误差条,“关键处纯丝,次要处复丝,误差明示。

我们不是神。

可我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必须绝对正确。”

她顿了顿,“比如此刻,不动。”

“你说得轻巧。”

夏侯惇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

他回身一把按住刀柄,又慢慢松开,刀未出鞘。

他像把怒气咬碎又吞下,声音低下来,却更硬:“我只问你一个底:妙才若失,谁当兵符?”

郭嘉咳了一声,帕角被他攥皱,淡红一点点浸出来。

他把帕折起压在竹简下,视线仍然平稳:“若妙才折,郭嘉以军法自承。”

他提笔在令尾落了两字:“自缚。”

字锋入木三分,像在自己的骨上刻刀。

阿芷的手微微一抖,汤从盏沿溢出半分,他却像没看见。

荀彧盯着那两个字,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惊色——这不是作态,这是真把生死当押。

曹操在旁侧,端茶而笑,笑意却沉下去。

他没拦,也没许诺,只道:“元让,坐。”

夏侯惇盯着那两个字许久,喉间硬硬地转了一下。

最后,他一步坐下,膝盖重重磕在案边,出一声像铁一样的闷响。

他一拳按在膝上,低声:“我忍。

可——你给我一个‘战’的时辰。”

“会给。”

郭嘉道,“不是今天。”

“何以见得?”

“因为今天还只有‘喘’。”

他抬手,指肚轻点罗盘,“等它第一次真正‘咬’住。”

针心在无风的帐中又是一颤,像远处有人以方天画戟的戟刃轻轻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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