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文官的兵变荀彧的底线(4 / 6)
昼柜清三刻;盐米比不改,票星三粒不缺。”
她知道,留这一页,不是给敌,也是给友。
夜里“快”
走得太久,白日要有人替“快”
记下路。
庙中,郭嘉在图前咳了一次。
他把指腹按在“清”
字的小环上,又按在“安印”
的金线微纹上。
卫峥带来新织的丝纸,纸背藏线,摸着微涩。
郭嘉交代:“三版路线,三颗盐星,入纤位置各异。
甲偏东,乙偏南,丙偏西。
入印之前,手先净,盐后于灯。”
卫峥应,退下。
郭嘉独坐一会,低声道:“文若明日要开刀,我不躲。
他若问‘法’,我答‘度’;他若问‘道’,我答‘名’。”
他把咳按住,手心暖而冷。
辰正,荀彧抱着卷筒入帅帐。
曹操素衣而坐,案上只一盏冷茶。
他抬眼:“文若。”
荀彧俯身:“上书在此。”
曹操未伸手:“你先说。”
荀彧不绕:“城中诸法并施,稳心稳手。
然郭祭酒术太峻,伤利太急,诸豪右与旧官积怨并起。
臣恐一旦挟印挟盐、动粮扰庙——后方先乱。
臣请定‘底线’四条:粮、盐、印、庙桥心,三月内不许动。
三月外,以功责之。”
曹操沉默良久,指尖在案上点了一下:“你是线,奉孝是刀。
刀快,线稳。
刀线相妨,布必裂;不妨,布渐成。”
他终于接过卷筒,不看字,按在案角:“我许你底线。
但——”
他压字,“此线,为我护民,不为你护官。
三日后,前线要盐、要木、要石——你给。
若因底线而误军,我先斩你。”
“诺。”
荀彧低,“臣以命保线。”
走出帅帐,他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
雨已收,地面泛着薄光。
他忽然把卷筒转交侍从:“移步庙前。”
侍从不解:“不入军师帐?”
荀彧摇头:“先回庙。”
他要让所有人——吏、民、豪右、柜上少年——都看见:这状不是遮在刀上的盾,是钉在庙前的一根钉。
钉了线,不许乱扯。
庙前晓会复开。
他把曹操的旨意直白宣了:“三月内,四不可动。
三日内,盐木石如数给前线。
以后谁敢借状挟印、以印挟民、以民挟主,就拿此状作证,我先亲手撕了它。”
说完,他真把状纸沿折痕抬起,又让双掌收回。
纸没裂。
诸吏面色复杂,有人暗吐一口气,有人暗皱眉。
程昱在侧轻声笑:“你这一印,像刀,却又不是刀。”
“是线。”
荀彧回。
“线能勒死人。”
程昱说。
“所以要留缝。”
荀彧把状放回案,“给人,也给己。”
午后,城里像忽然换了一个呼吸。
问名亭多放了两张椅,给“摇”
的人坐。
照影柜前,不许夜兑的牌子旁又挂了一小行小字:“昼清三刻,第三刻加粥一勺。”
粥棚那边,一位老娘抱着孩子来领盐,引到,盐到,姜到,她坐下。
坐着,才不乱。
坐稳,再走。
然而“兵变”
的余波仍在暗里涌。
北门车棚那只主柜,为躲“度”
,夜里向城门里挪了一掌半。
张辽测完链,未惊动人,先在地上划了一条极浅的线,像在水面画一道看不见的墙。
翌日清晨,柜自己倒了,钱散在地,掌柜的人没受伤,只丢了“名”
。
问名亭前,“押不过夜”
的牌子下面多了一条:“押‘坏名’,不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