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蚕入阁代号子明(4 / 7)
在纸上垂直一顿,再收起。
他知道“快”
的影子仍在水上跑,而“子明”
的灯,正一点一点把那些影照薄。
郭嘉看着这一场突,面上无惊讶之色。
他早在“白帛记”
的“鹤颈纹”
露头时,算到了这“粉”
的手段。
太素卷里有一句他没有念给人听:“蚕恶香,亦恶纸粉。
纸粉入叶,口拒。”
他让人把那句小心抹在石背后,又把“盐温”
的条目重写了一遍,写得清清楚楚,挂在“阁”
的内壁。
他轻咳了一声,回身对荀彧:“‘回流账’今日添一栏,记‘净返之比’,三日一看。”
“奉孝要看什么?”
荀彧问。
“看城里人的心,是往‘明’里回,还是往‘快’里返。”
郭嘉的声音很轻,却像在石上刻字,“比若净于返,‘道’便落地;若返于净,‘术’便被拖走。”
荀彧点头,记在心里。
(暗影视觉·鸩)
我不看账。
我看叶。
我把手上的节律再慢一线,让鼓移在我的手心里,鼓在外,手在内。
太素卷说“喜静而喜鼓”
,我起先不懂,我以为“静即无声”
。
今日我懂了:静是节律一致,不是没有声。
声太多,乱;声太少,散。
只有一二三四,从四回一,才叫“静而有鼓”
。
第九盅、第十盅都安稳。
第十一盅,蚕在叶边停了很久,终于吃。
“子明守则”
的牌立在墙上,黑底白字,像一行行小刻。
字刻得浅,我知道卫峥还要在后头一点点补深。
他忙,他快,但他也在学“慢”
。
他在学把“灯挪半寸”
,不是砸桌。
我把短笛从袖里抽出,轻轻敲了一下门框。
声音极细,墙里回了我一声。
我知道墙里那声是“稳”
。
于是我把笛收回,唇边压着很小的一点笑。
这一笑没人看见。
也不该看见。
它属于“庙”
,不属于“坊”
。
午后,曹操来。
未着黑甲,只着素衣。
他立在第二道门外,听了片刻鼓,才步入,落步极轻。
他的手在盐缸上停了一瞬,指腹过盐,轻抹掌心。
他不懂“蚕”
,却懂“‘道’要落在手上”
。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太素残卷,微微一笑,又看了看“子明守则”
的黑牌。
“主公。”
卫峥抱拳。
“子明。”
曹操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笑。
他喜欢这个代号:字不大,意很正。
子,少也;明,灯也;少而持灯,能引路。
“主公,”
郭嘉微欠身,“‘庙’非‘坊’,请先净手。”
曹操按例净手,再按例息香,再按例落步。
他走到温石旁,伸手要触那一盅“活”
,指腹停在盅沿前寸许,终究没有碰。
他看向郭嘉,“可为?”
“可为。”
郭嘉垂目,“‘活’入阁,便是为天下‘名’。
名在,钱在;钱在,路在。”
曹操点头,目光转向荀彧,“‘回流账’如何?”
“净返之比,今日净七返三。”
荀彧如实,“‘白帛记’放话‘二日一折’影响一线,但粥棚、问名与鼓律稳住多半。”
曹操笑了一下,笑意不热,却真。
他忽道:“我愿添一点盐。”
众人一愣。
曹操上前,从盐缸里抓起一撮极细的盐,落回水中,手腕一抖,盐如雨,迅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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