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蚕入阁代号子明(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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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忽然亮了一下。
我知道他想明白了:钱的“道”
与“术”
,归根结底是律——是风与鼓与人的步调在一条线上走。
走慢,不散;走快,不乱。
我重新把笛插回袖里。
笛不响,心就不乱。
第一轮入阁,一切都照“子明守则”
的节拍走。
第二轮入阁,风里多了一线甜。
甜不刺,是牛脂的甜,薄薄缠在门框的内侧。
鸩指腹一抹,拈出极少的白粉,放入盂中,油光一闪,“并州刀客抹手的脂。”
“他们先来探门。”
卫峥冷笑,“不急。”
“油不碍事。”
郭嘉开口,嗓音更低,“盐先过,油便自己退。”
他抬手,示意陆稷,“‘回流账’另开一栏,记‘净’。
凡净过盐与灯者,记为‘净’;凡净而复染者,记为‘返’;凡未净而入者,记为‘乱’,以戒。”
陆稷领命,笔尖落下,一笔一笔写出小字。
字不大,却坚决。
他在这“庙”
里找到了新的算术:不是“息”
,是“名”
;不是“快”
,是“净”
。
荀彧站在郭嘉侧后半步,低声道:“市上有言,说‘天蚕入城,王师立坊’,意指我们要开丝坊,以蚕剥民。”
“以‘问名亭’答。”
郭嘉淡淡,“‘庙,不立坊;问名,不收银;王师不扰民’。”
他顿了顿,又道,“再加一条——‘愿学者,入庙为手;愿种桑者,记名免徭。
’”
荀彧点头,心下那一块石又轻了一线。
以“学”
答“利”
,以“免”
定“心”
,这便是“名”
的手段,也是“道”
的落处。
午后,庙桥边开始有人排队,不为兑银,只为看“庙规”
,为给家里报名“种桑”
。
照影柜旁的三问,今日加了一问:“问‘术’——何为‘静而有鼓’?”
陆稷笑着把鼓从“阁”
里借出一面,放在柜前,让人用手心轻拍,拍出四拍的节律。
有人笑,有人觉得稀奇;更多的人,把这一拍记在手里,回家教孩子拍。
拍着拍着,“术”
便从“阁”
里走到了街上。
……
入阁第七盏白瓷盅时,异变起。
小匠捻起一条桑叶,“活”
忽地蜷得更紧,叶尖刚触,便退。
鸩眼角余光一闪,指腹快掠过盅沿,沾起一点极轻的粉。
粉无香,却在油里显出极淡的一丝“涩”
。
涩不是盐,是某种“纸粉”
。
纸粉入叶,蚕先吐苦,再拒食。
“纸粉?”
卫峥脸色一沉。
“盏票……”
陆稷脱口而出,“水上‘盏票’裹白绢,我们昨夜换了皮,但旧皮还在‘坊’里。
他们把‘皮粉’撒在桑筐里,混进我们的人手。”
“谁的手?”
卫峥看鸩。
鸩没有立刻答。
她把盅挪出温石,换了一盅新的,把桑叶在盐水里轻轻过了一遍,指腹的节律不乱,“五息。”
她把手放在盅沿,“一、二、三、四、五。”
第五拍落下,“活”
探出一线极细的头,顶了顶叶,“吃”
。
卫峥这才吐出一口冷气。
鸩把纸粉拈给陆稷,“记‘返’。
——入阁守则第四条:叶先净于皮,皮反照于灯。”
“诺。”
陆稷把“返”
字写得极重,像在账上按了一方黑印。
他不敢多想自己昨夜的“水盏”
,只把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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