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暗影之眼遍寻金蚕(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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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母种在路上,护送的是并州刀客与两名陈氏旧吏。

路线经盐洞,换马不换人。

若要截,需借‘王师封签’与‘正逆之界’。”

荀彧道:“二十天。”

卫峥颔,“七日锁‘名’与‘丝’,十日内送来第一批活种。

若有遗失,由我自请军法。”

郭嘉轻咳了一声。

咳,很短。

短到像一枚针落在绵上,没有声。

他没有叫人递姜汤。

他看着红线,像看着某条小河在慢慢涨。

他伸手在图上点了一个不起眼的点——“南门驿”

“昨夜,影子柜的银不睡觉。”

他淡淡,“它的枕在驿。

——先换枕。”

“诺。”

卫峥眼里亮起一线锋,挥手,“暗影之眼,分线而行。”

暗影散去如水,无声。

墙上的红签照出他们肩背的影,影都向北。

……

南门驿的夜很薄。

薄得像一层被蜡熏过的纸,火光穿过去,纸另一面有人影挪动。

驿丞在算着马料与夜宿,嘴上嘟囔着“王师不扰民”

的新令,好像那四个字是新嫁女的针线,既羡慕又心疼。

院里一角,几驾不显眼的车轮下压着湿灰。

湿灰上有三点白,白得不自然。

那是盐。

“柜的钱不在柜。”

鸩从墙影里滑出,声音像落灰,“在这里。

夜里兑银,从南门驿走‘暗枕’,一更入,一更出。”

卫峥点头,唇角压住笑,“先不拆。

让它睡,换它的枕。”

“怎么换?”

鸩问。

“把它的梦换了。”

卫峥把一块刻着“安”

字的木牌塞到驿丞手里,“从今夜起,凡经王师之路的夜兑银,入账,留名,贴‘安’。

不贴‘安’,不许宿。”

驿丞愣了愣,点头应下。

他不懂这“换梦”

的说法,却懂“安”

字能保他不被人抄家。

“钱记名,人就露。”

鸩轻声,“灰会说话。”

她把指腹里的粉倒在一只小瓷碗里,碗壁涂过薄薄一层油。

粉与油一合,浮出一圈极浅的纹,像一枚看不见的印。

卫峥俯身,笑,“凰尾纹。

——荆州来的。”

“凰尾?”

鸩眯了眯眼,“月英的工坊?”

“她不在。”

卫峥摇头,“但她的线来了。”

“线来了,”

郭嘉看着那枚被拓在纸上的“凰尾纹”

时笑了一下,笑意倦却真,“不急着见人。

先用线。”

荀彧把那张拓纸收进袖里,心里的那块石松了半分,又压上来,“丝有了,母呢?”

“母在路上。”

郭嘉把指尖按在“盐洞”

的小字上,指背的青筋淡了一线,“这口洞的石潮会把汗味记一整天。

并州刀客习惯用牛脂抹刀,他们走了半炷香,洞里都会有牛脂的味。

——洞口两侧放柴,不点。

让他们自己点。”

“点了?”

荀彧问。

“点了。”

郭嘉的视线穿过帐,穿过雨,一直穿到盐洞里那一点火星上,“他们以为是他们点的。”

……

盐洞内潮气沉。

并州刀客的脚步很稳,稳得像老石头。

前头领的人鼻翼微张,嗅着牛脂味里一道异香。

异香不刺。

像雨停后树皮里的那点甜。

他狐疑地停了一瞬,随即压下,不再想。

火把一入,洞壁上的盐星亮了一线,亮出一条薄薄的路。

路像是被谁用小刀剜过,剜得很浅,只够一足。

刀客们沿着那条路走,车轮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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