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灵魂的药方天子为引(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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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站在棚外,看着这一幕,唇角只有一点看不清的弯。

他回头时,正对上郭嘉的目光。

郭嘉点了点头,袖中的“药方”

在指节里轻轻一动。

——

第三站,仓外赈棚。

雨洗过的地面还潮,太仓西角的小锁今天没有响,守兵像钉子一样直。

赈棚里立了一块木牌,上写:愿者先,弱者次,强者后。

有人笑这句拗口,有人不耐,更多的人只是顺着这秩序站好。

天子在木牌前停了一息,问:“谁定的?”

“礼部草拟,荀攸改过两处。”

曹操答。

天子点头,忽然咳了两声。

声音不重,却把旁边的几个孩子吓得愣住。

他抬手示意无妨,俯身去摸了一下其中一个孩子的头,孩子“哦”

了一声,才继续往前挪步。

郭嘉在他身后半步,静静看着这幅画。

他知道,这才是“药引”

不是黄金诏书,也不是玉节牙牌,是一个瘦弱的人用很笨的方式去把秩序填上温度。

温度进去了,钱和礼不会再被人当作冷器具。

“祭酒。”

荀彧趋前,压低声音,“尚书台四座之名已经递入,第一家抢‘长生’,第三家要‘礼让’,‘谦冲’仍无人,‘桑梓’犹豫。

如何处置?”

“别动。”

郭嘉道,“让他们自己坐一天,夜里再换。

腿麻了,心就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坐处。”

荀彧会意,笑而去。

——

回丞相府的路上,辇帘垂下了一半。

风从帘隙里灌进来,带着新城泥土的潮气。

天子坐定,忽然问:“郭祭酒,你说‘药方’是四味——灯、礼、钱、名。

今日又加了一个‘安’字。

可否细说?”

郭嘉拱手:“灯,照见自己与旁人;礼,安排彼此的距离;钱,让秩序流动;名,让努力被看见。

四者并行,‘安’为引——陛下今日写下的是‘安’。

有了引,药才入心,而不走散。”

“那‘祖’呢?”

天子笑了笑,“你一直把它放在门外。”

“祖是根。”

郭嘉也笑,“根不要拔,但也不能拿来勒住脚踝。

拿它记恩,记义,不拿它堵路。”

他顿了一顿,目光落在天子的手背上那一层微不可见的薄茧,“陛下今日亲手递粥,便是把‘祖’放在适当的位置:祖上有人给天下递过粥,你今日又做了一次。”

天子眸光一动。

“此方敢用重剂吗?”

“敢。”

郭嘉道,“但要分三日。

第一日,灯先;第二日,礼后;第三日,钱与名入账,公开。

三日过后,城会自己学会呼吸。

重剂的后劲,会在第四日起作——那时,才是真正的反扑。”

“反扑?”

天子看向曹操。

曹操扬眉:“他说的是‘人心的惯性’。

被人轻轻一推,会往回弹。

等我们安、礼、钱都摆好,他们会试着用老法子来试探新秩序。”

天子沉静片刻:“那便到时再押一剂。”

“用不着杀。”

郭嘉笑,抬手按了一下胸口,“用灯、用礼、用账。”

他顿了顿,“臣今日还要配一味‘苦’。”

“苦?”

天子微讶。

“给我自己。”

郭嘉道,“龙煞的劲在身上,若不加一点苦,容易忘掉身在火边。”

他说得平淡,曹操却皱了眉。

“子奉,你——”

“无妨。”

郭嘉接话,“焦尾昨夜断在‘徵’,今日我把它安在‘角’上,晚间再移‘羽’——让城的气息先抬,再落,再平。

人心与身也一样,先抬,再落,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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