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死地新生赐名之夜(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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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越线”

的城规,去校准它的入口。

“张辽。”

他抬眼,朝人群里点了一个名字。

张辽自人后出,眉目清硬,脚跟落地如同刚刚踩过浅滩的节拍。

“‘直行’百人,明日日出前到西便门听令,与‘恶来’同设阵。

你带头走第一遍,给孩子们看。”

张辽躬身应诺。

他记得今日护送军械过浅滩,人群里那声拉长的“直——行”

,像把一条看不见的线拽到了天上,而这线,今晚被刻在了石上。

众人散去时,白烛仍未点。

荀彧问:“不点么?”

“今夜不点。”

郭嘉道,“白烛不燃,是告之众人:规矩先行于火。

火可以暖身,也能烧碑。

我们要的是晨雾——它看不见,却润出路。”

荀彧笑了笑,把铃放回袖中。

两人并肩立在白榜前,风从空巷穿过,不再像先前那样硬。

郭嘉忽然咳了一声,袖口染了一点红。

荀彧侧目:“又用了那卷?”

“用了,也没用。”

郭嘉按住袖口,眼神平静,“只是看一眼人。”

“看见什么?”

“看见一条黑龙的鳞,在铁盾后睡着了。”

荀彧“嗯”

了一声:“那便好。”

“好。”

郭嘉轻轻把那口薄酒剩余的半盏倾在白榜前的清水里,酒水一混,生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灯光在水面摇了一下,像在笑,又像在疲惫地喘气。

他把空盏倒扣在石上。

盏口与石面的摩擦出一声短促的“咔”

这声音与城门的合齿声相似——都是一种“从今以后”

的声音。

夜更深了。

白烛不燃,石碑在风中像一枚竖起的白骨,提醒着每一个还活着的人:凡此之夜,生于死地,名当自担,绳当自束。

第二日未到,城巷的尽头便已露出一线灰白。

典韦拎着铁盾,站在西便门下,正对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把手按在“线”

字上,粗糙的指腹在石面上磨出一条不甚显眼的亮痕。

他回头,对“直行”

百人吼了一声:“入阵!”

孩子们被大人牵着,远远看着。

铃还没有响,风先响了。

风从“死地阵”

的第一道斜巷穿过,带走一缕潮气,带来一缕干净的尘。

典韦抬起盾,向前迈出第一步——那一步,稳,慢,回。

他不再是漂泊江湖的匪;他是恶来,是这城里第一枚系在绳上的人。

而白榜后的那个人,咳尽夜色,把袖口的红压在灯影里,抬头朝天,看见晨雾正在生成:雾一层一层,细软,把路润了一个清清楚楚的方向。

钩子(段尾):第四更风起之前,荀彧袖中的铃忽而自鸣一声。

郭嘉抬眼,笑意极浅:“好,第一出阵,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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