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恰逢其会一出好戏(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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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警惕与赞叹,如两条细线,绞成了一个难解的结。

王家主事被押过时,脸上全是汗。

他不敢看典韦,也不敢看曹操。

他知道今后的路已不由他走。

他想求饶,却找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曹操没有理会他,吩咐立碑赔偿、告祭死者之礼一项不减;又命县吏回去自,否则按“徇私枉法”

论罪。

县吏如梦初醒,连连称“诺”

鸩从侧巷行过,衣摆拂过一串被风吹干的小辣椒。

她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奉孝背影极清瘦,像一笔淡墨。

她忽有一丝奇怪的冲动,想让那背影吃口甜的,哪怕一口。

可她只是多停了一心跳,便重新隐入阴影。

她知道,奉孝要的是“世”

的回甜,不是“食”

的回甜;而那样的甜,往往来得慢,来时也不一定属于他。

村人渐散,冬阳从云后透出一角。

曹操翻身上马,拉一拉缰绳,回望典韦:“随我去军中。”

典韦拎起那对短戟,戟身在阳光里晃出冷亮的一道。

他跟在马侧,像一段生铁随火走。

他回头看了看棺,转身时,那双眼里已经没有雾,只剩下沉稳。

鸩站在墙影里,指尖轻轻一弹,心道:好。

猛虎入山,自此,有门可守。

郭嘉拂开帘子,走下楼来。

走过茶肆时,他忽地停步,取了桌上残留的一只小盏,盏底还粘着一圈冷茶。

他抿了一口,味同嚼蜡。

那盏茶在掌心凉下来,他却仿佛看见了别的东西:许都还未铸成的鼎炉,兖州地下还未点亮的阵眼,许多人——温良的、凶恶的、聪明的、愚钝的——他们或将成为灯油,或将成为灯芯。

他将盏轻轻放回原处,对自己笑了一下,转身出门。

村外大道上,红旗猎猎。

曹操居前,典韦随侧,荀彧、诸骑相继。

队伍掠过枯杨,杨影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黑线,像给这一日画下注脚。

郭嘉上马,回望去:村口那块空地上,少年扶着老妇站在风里,老妇朝队伍方向笨拙地折腰致礼——那礼很旧,却很真。

“走吧。”

郭嘉对鸩道。

“是。”

鸩策马并行。

她侧头看他:“好戏,开了个头。”

“好戏的妙处,”

郭嘉说,“在于你以为它到此为止,它却在下一幕悄悄反转。

今日,是英雄救英雄;明日,便要让英雄知何为‘守’。”

他声音极轻,像从嘴角漏出来的风,“守人,守国,守一口气。”

他夹马加,披风翻起的刹那,一缕极轻的酒香从人群里飘过来,像是从方才那只酒碗里残余的暖意。

郭嘉没有回头,心里却把那香记下了。

他知道,自己嗅不太清了,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把今天这出戏,落在了人心上。

午阳斜照,队伍出村。

远处官道分三岔,像棋盘上的三条线。

郭嘉举鞭一点,选了最不起眼的一道土路。

荀彧会意,令军顺势而行。

大道尘嚣散去之后,风从田埂上吹来,带着冬麦的清涩。

郭嘉把手心摊开,阳光在掌纹里跳跃,像一张缩小的星图。

“下一幕,”

他低声说,“换场。”

鸩在旁,听见了,也不问。

她知道,换场,便是换人换心换局。

她把手伸进袖里,摸到那枝毒针,指尖轻敲了一下,又放回去。

今日不用刀,是奉孝给她的第一条课。

她忽然有点期待第二条。

队伍渐行渐远,枯杨村重新落回平静。

只是那口被射成刺猬的棺,仍站在村口,箭羽在风里微微颤,像给这日留下一串不会干涸的记号。

等到黄昏,它将被村人小心抬回,立碑,祭酒,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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