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恰逢其会一出好戏(2 / 4)

加入书签

此酒——敬你的忠,敬你的义。”

他把“忠”

“义”

两字说得很轻,却落得极稳,像把两枚石子丢进了山谷,回声久长。

【曹操先以路人之身断是非,继而以本名敬酒,这是戏眼。

典韦盯着那碗酒,眼里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忽然笑了,笑里有刚烈有倔强,也有一丝许久未见的安稳。

他把酒一饮而尽,仰头时,少年的哭声止住了,老妇颤着手,像是终于想起来如何做一个长辈——要替儿郎收拾衣裳。

典韦把空碗倒扣在地,瓷声清脆。

他看向青衣人:“你是谁?”

“我——曹操。”

青衣人不再遮掩,解下兜鍪,露出那张天下人日后都会铭记的面容。

他不居高临下,而是勒住马,身躯前倾,与典韦平视,像对一个并肩的兄弟开口,“我麾下,不缺能征善战的将军,但缺你这样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兄弟。”

人群像被闷雷击过,一时全静。

鸩在屋脊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忽然明白奉孝为什么要安排这句——这是把所有“强者”

的傲气,折成一把向下的手,伸到泥里,捞出一个还没学会求生的猛汉。

而真正的“统帅”

,本就该当众给人一个做人的“名分”

主事踉跄着后退,他看见了风向的彻底倒转。

县吏欲逃,被曹军骑从挡回;被点名的打手牙齿打颤,腿再也站不住。

曹操没有再看他们,只向亲兵抬了抬眉:依法处置,一切按他刚才的口令。

骑从得令,收弩散阵,押人回县。

村人的窃窃私语逐渐变作零散的抽泣,最后沉入一片安静。

郭嘉在二楼轻轻咳了一声,那是无人能听见的提示。

鸩懂,身形一掠,从屋背如燕滑下,在背风处落地,悄无声息。

她的任务已完,戏本正演到最好的地方,她不必再出声。

典韦站在原地,手仍扶着棺。

他忽然将棺抬起,像扛起整座山,把它郑重地放在村道中央,然后单膝跪地,拳头重重抵在地上。

尘土一散,他抱拳高声:“操公若不嫌弃,我典韦,愿为主公牵马执鞭,至死不悔!”

那声“悔”

,像铁撞钟,穿出村外,撞入野地。

曹操下马,以手相扶。

他有一种古怪的温柔,像清晨第一缕阳光,把人的棱角照得分明,也照得温暖。

他抬起典韦,半笑不笑地看着他:“好。

你今日为朋友之义,孟德记下了。

来日为我之义,我也要你记住——兄弟相托,唯死而已。”

他说着,把空酒碗递还典韦;典韦接过,像接过一柄沉甸甸的兵器。

这时,荀彧与数名骑从至。

荀彧远远做了个揖,目光掠过村口,落在二楼的身影上。

郭嘉挑开半寸帘,眼底的光极淡,像是把所有锋芒都收进袖里。

他垂头,轻轻吸一口气,嗅到的是冷灰、湿土与血;他的舌尖仍是木的,他心里却涌起了一丝稀薄的暖——并不是为典韦归心,而是为“人味”

这二字还没全被自己磨尽。

“奉孝。”

荀彧低声,“主公方才这番,是你安排?”

郭嘉没有看他,只看着村道上那具被箭羽钉成刺猬的棺。

他像是在回答荀彧,也像是在自语:“戏在人间。

主公先救人,后问名。

救的是人,问的是心。”

他的食指在阑杆上点了下,像在星盘上轻轻挪动一颗棋:“今日收下的是猛士,明日护住的是天下。”

(他心里没有说出口的半句是:而我,仍要继续往前,把自己放到更冷的一处。

荀彧看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的分兵错与流言散播,想起奉孝说的“让人彼此看到彼此需要的东西”

——忠与雄。

他忽然叹一口气,心底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