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鸩之秀无声的獠牙(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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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真冷。”

他向后一看,张辽还在他身后,影薄,挺直。

夏侯惇闷声道:“今夜要是有人作乱,我这一刀能不能砍?”

张辽道:“砍他胆。”

“怎么砍胆?”

“盯着他,别眨。”

夏侯惇“哼”

一声,忍不住笑了笑,又把笑硬压回去,像把刀往鞘里摁。

——

三鼓,寺钟第二声落下。

鸩在钟声与风声交界的缝里,动了。

她绕出了寺门,不快不慢,走到西佑巷的尽头。

那条被堵死的“私排沟”

旁,一只麻袋靠在墙根,袋口向外,粗麻绳系了个左压右缠的结,结底层却是反着的——市井绳匠的手。

她不解开,她只是把袋口下面的砖轻轻推平,让袋底挨实,以免待会儿被人一脚踢翻;她捻起袋口垂下的一线麻股,缠在绳结的阴影里,让绳结“看起来”

像被拽紧了。

她右拇指在指腹上一划——那柄尚未命名的短匕,从袖里滑出半寸,又被她按回去。

刀不饮血,刀先学会在袖里呼吸。

她从袋底抽出一丝极细的麻毛,攥在掌心,风吹不走。

她要拿这丝“毛”

,去接另一丝“线”

她回到典铺门下,门牙上两只铃被夜风吹得轻摆,仍旧不响。

她抬手,像是在整理鬓角,指尖在“旧铃”

的铃口里轻轻一拂,拂出一小粒几乎看不见的灰——那是上午落在她指上的香灰,此刻被她放回“钱”

的地方。

她屈指一弹,灰落在柜角,正对账册。

她退开一寸,看见掌柜抬眼,抬到门牙,再抬到铃;她低头,像在找掉落的簪,实则在铃影下匀了一口气。

第五件事:把“看见”

交出去。

她没有折回寺,她直直走向北闸。

北风直得像刀。

闸下水面被风抹出一条长而细的银线。

鸩走到闸下桥洞,跪下,像一个来寻亲的妇人,双手搭在石沿上,头埋得很低。

她把掌心的那丝麻毛搭在桥洞内侧的铁栓上,麻毛随风微颤,像一根被风拨动的琴弦——这是“铃”

的替身。

北闸上有人若碰动铁链,麻毛会“弹”

一下,带动她袖里那只不响的铃微不可察地颤,她就能知道上面谁动了手。

她伏在那儿,听风。

风里有水声,也有一点被油压住的腥。

“来。”

她在心里说。

果然,有人来。

不是闸上,是水下。

桥洞暗影里,两只手探出水面,先摸了摸石沿,又慢慢挪到铁栓处。

那手很老道,摸到“麻毛”

时停了一瞬,像野兽嗅到异味,又很快屏过——鸩在那一瞬收了那根麻毛,像从空气里抽走一根丝。

那人翻身上岸,身上挂着水,鞋底却干——寺里分的布底。

鸩不看脸,她看手:左手起线。

他摸索铁栓,试图在链上一扣。

她袖中铃轻轻颤了一下。

鸩把呼吸压到最浅,用力的时机放到“他与北风同时吸气”

的那一刻——这一刻所有人的胸腔都会自然鼓起,肌肉松一寸,动作慢一寸。

那人吸气。

风也吸气。

鸩的影随风贴上去,指尖从他左手外侧擦过,像一只风吹来的落叶。

她没有掰他的手,她只是把他要扣的那一环提前“扣”

进了已被程昱换位的“空槽”

那一扣卡在空处,不出声。

那人以为扣上了,手一松——链不动。

鸩在阴影里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他自己骗过了自己。

那人微愣,正要复查,闸上夏侯惇忽然重重咳了一声,那一声像一柄钝器砸在铁上,震得桥洞里细灰落了半把。

张辽平直的影移动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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