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洪水退去神鬼之名(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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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州府正堂,窗纸上新落下一叶芦花,边缘还挂着露。

郭嘉独坐,罗盘覆在掌心。

昨夜“龙气归元”

,他的识海里仍有余声:星纹巨盾在煞气上轻轻一护,余烬如雾,他的胃口从此会与“最优解”

并行——世味更淡,人情更冷,他必须靠“序”

来保温。

他饮一口茶,仍淡。

他便把茶放下,拿出小铜牌,指背轻轻一弹,铜声短。

门影处,细影自来——“鸩。”

“成几处?”

“耳十,喉三,面五。”

“旧仇?”

她的眼里仍有那枚极细极光的刺:“不急。”

“很好。”

郭嘉道,“把‘不急’刻在牌背上。”

她应“喏”

,退入影中,脚步不响。

“奉孝。”

荀彧从檐下进来,轻声,“外头的名,起得快。”

“起得快,要落得稳。”

郭嘉道,“神的名,靠‘粥’;鬼的名,靠‘账’。

两样都要有人味。”

“你怕‘鬼’太盛?”

“不。”

郭嘉笑,“我怕‘神’太甜。”

他顿了顿,“甜会坏牙。”

荀彧也笑。

两人都不看“名”

的花哨,只看“名”

的落点:看百姓出门先找“直路”

,看商贩先对“青榜”

的那一列,看小儿吃奶前喊“粥”

,看小吏执笔先查“账”

这些不起眼的举动,才是真正的“神鬼之名”

——

傍晚,城外三里,一处破祠。

屋顶塌了半边,泥像泥;香像灰。

被昨夜水洗过的神像只剩一个光头,像刚剃度的和尚。

祠中有香客,有赌客,也有两个胡乱议论昨夜“龙王怒”

的外来人。

一人说:“此城有妖,井吐水,铃使风。”

另一人“呿”

一声:“龙王有怒?不见雷,只见人。”

说着伸手去摸案后背,指尖划过一道直线,指腹一凉,像被什么轻轻咬了一口。

他愣了一下,缩回手:“谁刻的?”

香客耸肩:“不知。”

赌客嘿嘿笑:“神鬼都在,怕什么?”

话没落,他袖口的细线忽然崩断,铜钱洒了一地。

众人哗然,他自己也愣。

香客弯腰帮他拾,拾到一半,忽然抬头看案后那条直线:“别乱说。”

他把最后一枚铜钱塞回赌客手里:“这一地的钱,你捡齐了,话也捡齐。”

赌客红了脸,嘟囔两句,竟也不敢再谈“妖”

“名”

的分量,借的是“直线”

的冷,收的是“轻薄”

的舌。

——

夜上。

三处暗灯照出三处小小的圆,像把城的呼吸切成了三个节律:北门井畔是“缓”

,城隍庙前是“合”

,鼓台下是“止”

程昱抱着新刻的木牌经过,牌上写“开市”

店家在门楣下试着挂上去,绳子一拴,木牌便稳稳当当,像一颗钉子钉在心口。

他回头望一眼鼓台,灯下那道瘦影正把袖口里的咳压住,未出声。

他忽然懂了:这座城不是靠一声“大喝”

镇住,而是靠一口一口“稳”

“军师。”

许褚在暗处压着声,“外头传你名,有‘神’,也有‘鬼’。”

“都对。”

郭嘉答,“‘神’,是人愿意往我们这边挪一小步;‘鬼’,是人不敢从这条直线上迈出去。”

“那我们叫什么?”

许褚挠头。

“叫‘人’。”

郭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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