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攻心之计张辽的动摇(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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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用戟的人,是用律的人。

用兵者治一隅,用律者定四海。

你问你那把尺,哪一个更需要你。”

张辽沉默。

沉默里,水滴声又清楚起来。

郭嘉不急,他换了一个角度:“你和高顺,都是良将。

不同在心。

高顺心如砧,刀来刀往,砧不动。

他适合守他的阵。

他的忠是一整块的铁,不弯不折。

你不同。

你的忠里有思,有择,有对‘值得’的坚持。

这不是错。

良将之忠,本就应当兼顾社稷与名器,而非一人的喜怒。”

他回头望了一眼右侧。

高顺仍闭口。

那沉静像给这番话落了重石。

张辽道:“若我问你:用你的主,能给我什么?”

“给你一个不会让你浪费刃的战场。”

郭嘉道,“给你一个能让你夜里不必自问‘今日之杀,值不值’的答案。

给你一个‘刀在’与‘人活’都能并立的朝纲。

给你一个把‘忠’放在天下而非一人腰间的承诺。”

“你凭什么说曹公能?”

“他能受谏。

他能忍辱。

他能把不合己意的强者,也用到对的地方。”

郭嘉的眼神变得很直,“你最怕的,不是输;你最怕的是被愚。

曹公会输,但不会愚。

他能败在宛城,他也能以败修律,以败整军。

你要的是这样的主。”

张辽嘴角动了动。

“你在骂吕将军?”

“不。”

郭嘉摇头,“我在替你承认一个事实:吕布是猛将中的王,非君主中的王。

猛将之王给你的是刀尖上的快意,君主之王给你的是长久之功。

你随了前者,你的刀锋会更亮;你随了后者,你的刀锋会更久。

亮与久,如何选,不用我教你。”

坐在火后的人,影子在墙上动。

那影子像被慢慢削薄。

张辽的眼睑垂了下,又抬起来。

郭嘉忽而把灯芯挑暗,让地牢退回半黑。

他的声音也低下去:“还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不为劝你,只为你心里那把尺。”

“说。”

“高顺。”

郭嘉道,“我不劝,因为他无须。

一个阵的根,不会移。

移了,整阵歪。

他的忠是阵法的中军旗,你拔不得。

我若硬拔,是污这面旗。

我敬他,所以不劝。”

右边的人没有动,但空气里像有一股更冷的铁意浮起,旋即又落下。

“我劝你,是因为你不是旗。

你是刀。”

郭嘉道,“刀要用。

不用,就锈。

用错了,就弯。

你若继续把自己钉在一张已经撕裂的旗上,你的刃不会再沾应沾的血。

你会为‘义’而战,你也会因‘愚忠’而战。

愚忠,是对自己才能最大的背叛。”

张辽的牙关合了一下,出很轻的一声。

郭嘉像没听见。

他后退半步,把灯重新拨亮。

火光把两人的面孔再度收回清晰的世界。

“你恨我可以。”

他说,“你恨这场水。

你恨这场算。

我今日来,只为三问。”

“问。”

“一问:你在忠谁?忠吕布,还是忠你心里的‘良将之道’?”

张辽的指节一紧。

“二问:你要什么?要一时之名,还是要一世之功?”

张辽的唇角微颤。

“三问:你怕什么?怕背叛旧主的骂名,还是怕此生再无‘值’可守?”

张辽没有回答。

他的喉结缓慢地上下了一次。

灯火在他眼里化为一粒小而狠的光。

郭嘉沉默片刻,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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