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战后废墟孤狼之瞳(3 / 4)
伸手摸它的头,手掌落下的一瞬,狗的耳根向后一贴,嗅了一下他的指尖,然后闭眼,像认了。
——
郭嘉在粥棚后把“赏与法”
的最后一条捋顺。
他不忙给大功记大赏,先给小力记小名:背水的老婆婆,修桥的匠,守井的少年。
榜上各记一笔,税减半三月。
军中罚则只罚两人:磨刀越线,抢粥二碗。
罚不重,罚在脸上,扶起来,继续用。
荀彧笑:“借小恕,立大法。”
郭嘉道:“恕,是菜;法,是刀。
菜要有味,刀要藏锋。”
下午偏西,曹操召张辽入帐。
帐中不设香,只摆沙盘。
河弯、闸口、梁位、浅口与偏门,都用细线标出来,端正,清楚。
曹操用木筹点了一下北侧的空阔:“今夏之后,北地烟尘起,路在此。
你当何计?”
张辽看了一阵:“用人稳,先直后奇。
奇,不离直外。”
“何意?”
“直者令也,奇者利也。”
张辽说,“令立,则利出。
利出,不失令,则可久。”
曹操转头看郭嘉,目中有笑。
郭嘉轻轻咳了一声,笑意不露,只把指节在罗盘背上压了压:“主公,子文可任一军。
先给他百人,试两月。”
曹操点头:“可。”
他把一面小旗递给张辽,旗上无字,只有一条直线,从旗根到旗尖。
张辽接过,目光落在那条线,眼里那星金光又亮了一寸。
出帐时,夕照落在城隅的瓦背上,斜斜的一道光,像一片被磨亮的刀背。
张辽举旗,光在旗面上一闪,像狼瞳收住天色的反光。
他忽然明白,所谓“孤狼之瞳”
,不是孤,是净。
净到能在废墟里辨得见一条细细的直。
——
夜将至,三处暗灯亮起。
粥棚只留最后一锅。
酒肆老板娘把“清道”
牌翻面,背面写上两个字——“开市”
。
她笑,笑得很轻,把牌立在门槛边。
少年兵把信又写了一行:粥好。
然后收笔,抵在胸口,像按住一个还在热的字。
郭嘉在鼓台后檐下坐了一会儿。
咳意浅浅地刮过,他没有皱眉,只以袖掩,目光落在沙盘外河弯那一点空白。
他知道,那不是空,是下一段“序”
的起笔。
荀彧步至:“奉孝。”
“我在。”
“今日之评?”
“人心有序,废墟可用。”
郭嘉淡淡,“狼之瞳,已亮。”
“是子文?”
“也是城。”
郭嘉看着暗灯,“狼不群,群不驯。
我们要的是——让孤者知路,群者守线。”
许褚扛着两块空木架经过,笑道:“军师,那只瘸狗,喝完汤就守在牌下不走。”
“好。”
郭嘉点头,“让它守着‘斜’。”
“像守着什么宝贝。”
“是宝贝。”
郭嘉笑,“是我们今日的记忆。”
夏侯惇走来,刀鞘敲在门槛上:“偏门三牌立毕。”
“别拔。”
“我让人守着。”
夏侯惇顿了顿,“我今日学会一点‘怕’。”
“怕,是给外人看的;勇,是给自己看的。”
郭嘉道,“你二者都要会。”
典韦探头:“军师,最后一锅粥,我可……”
“你这个胃口——能。”
郭嘉摆手,“吃饱,明日把城外的塌墙先抬一线开。”
典韦笑嘻嘻应了,转身一边走一边喊许褚:“给我留一瓢。”
郭嘉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暗灯间,心里那根弦从极紧,慢慢松了一分。
他不说“胜”
,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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