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温侯的傲慢饵已入喉(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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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喘。”

“主公若问?”

荀彧问。

“我自去回。”

郭嘉唇角动了动,像笑,又像不是。

他心里把卷轴轻轻摊开了一瞬:风三换,已至偏南一线;羊脂之烟,再添一次,味越淡越真;‘逃粮’之队,步入戏;白榜二版,角照旧破。

第一计已下肚,第二计,要借他们手点一把火。

火不是为了烧,是为了照出影子,影子才会往水里走。

如今,只差一口“饵”

,入喉。

——

巳时未至,营外马蹄声已如密雨斜打。

三营整队,旗不露,鼓不鸣。

吕布亲骑赤兔,甲光一片,红缨如焰。

他没有戴面具,因为他觉得脸就是旗。

高顺压在第二列,眼角余光总往城影里扫。

陈宫垫在第三列,眸子沉静,指尖却不时在马鞍上敲三下,像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那条“恰到好处”

的廊道角。

“入!”

吕布一声短喝,马腹一挟,赤兔如掠影,先一步窜入北市窄巷。

巷口像一张略微张开的嘴,他爽利地把戟尖塞进去,抹一声低沉的金铁。

随后,长枪与刀盾接连入巷。

巷道不宽,房屋顶低,晾衣的竹竿还在风里摇。

第一排曹军迎面抬盾,像被风打散的草垛,倒得很齐。

吕布心里一声快意。

他极少用“齐”

这个字去形容别人的败,但今日,他乐得用。

赤兔前蹄一扬,他人半起,方天画戟贴着盾沿往下一缠,兜住一个兵的兵刃,顺势挑起,刀环与戟环碰出一声清响,那兵倒地,滚得极顺。

吕布笑了,笑里带点嘲:“这等货色,也敢守城?”

高顺紧贴着推进,眉峰却越压越低。

他看到左墙根那摊水迹沿着鹅卵石慢慢往下渗,水里浮着极细的白亮。

他想起昨夜他们骂那死士“疯”

后,又忍不住补的那句“也算条汉子”

,心里忽然凉了一寸。

“前抵!”

吕布抬指,戟尖指向前方一个更窄的拐角。

他喜欢这种围猎巷。

他在河东从小打架,就是在这种巷里,风一转,灰扑面,人贴人,刀贴刀,骨头响得过瘾。

巷尽头忽有一人翻身起,披着半件甲,脚下一拐,仿佛旧伤未愈。

他扭头看吕布一眼,那眼神像见鬼,又像见神,下一息,撒腿往右窜。

吕布一蹬马侧,戟尾横扫,将那人连同身后的短档一起拍翻。

木头哀叫,霜刃贴地,火星四溅。

旁边又有两人被吓得丢了盔,狼狈逃向井口。

——这“狼狈”

,恰到好处。

“嘿!”

吕布笑声更大。

他杀,杀得干脆利索,但杀得不快。

他在享受这个巷给他的手感。

赤兔像知他意,步步踩得算计。

陈宫嘴唇紧了紧。

他看见了另一件更不对劲的事:每一个倒地的人,都是左肩先着地,右手从不离刀。

这不是乱战,这是操典。

他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句“退”

,把目光收回。

因为他知道,说了也不会被听。

他只能把可能的退路在心里默数:退到巷中段横档处,再退到北市廨后墙,若再不行,借东侧空场折出巷。

可这些退路,在温侯心里,都是废话。

“把榜撕了!”

吕布忽然勒马。

他抬头,看见巷口有面白榜风里轻颤,角破着,像跛了一条腿。

他一戟挑起,榜纸裂成两片。

纸上“疫”

“荒”

的字眼在空中飞了一阵,沾在了他甲片上。

他哈哈一笑:“曹贼不过如此。”

正在此时,城内某处“扑”

的一声轻响,一股更淡的羊脂香顺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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