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疯子的方案借刀破煞(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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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刀与门:许褚、典韦为‘门’,盾车为墙,待其队形被水火切乱,一刀直入;夏侯惇为‘刃’,陷而后斩;曹仁为‘缰’,外环收束。”

“其五,时与心:第一日,放小水,松底泥;第二日,再放;第三日午后,彼旗过半,开。

其间白榜三日一更,铃响处救治就地,刀不越线。

我以白护黑,以黑成白。”

诸将听得血脉鼓噪,清议士子却有数人交头接耳:“诈与谋,近乎不仁。”

话音未落,荀彧已淡淡道:“王道在前,霸道在后。

白碑在此,白榜在此,禁过杀,护民心。

此非苟且,乃秩序。”

“秩序?”

夏侯惇望向荀彧,又落回郭嘉,“你们一个秤,一个刀。

我只问一个字——稳?”

“稳,险中稳。”

郭嘉看着他,“这是一条薄冰,但厚薄我量过。

你若站在我标的地方,冰下全是水;你若乱走,才会沉。”

程昱忽然笑了一下:“奉孝,你欠疯话的最后半句。”

“哪半句?”

“你要的是赢。”

程昱道。

“是,”

郭嘉答,“赢在该赢的地方。”

他的目光与曹操对上,“主公,围徐立名,引布破煞,两手并行。

鱼与熊掌,嘉有一计,可兼得之。”

帐内静极。

砂漏的最后几粒沙在细窄的颈里连成线,细而不断。

夏侯惇的手从刀脊上慢慢移开,拳头在身侧握起又松开,像在掌心里捏了一块未冷的铁。

“说你的疯补丁。”

曹操忽道,“若吕布不入呢?”

“我已做了两重请柬。”

郭嘉道,“明帖写给天下:围而不攻,誓报父仇;暗帖写给陈宫:盐价两成、军粮三旬‘尚可’、三城‘明撤’、三火三盏、两闸忽松忽紧。

陈宫最爱的是看破,不是创造。

我让他‘看破’,他便会自以为是天机,再去创造——劝吕布入兖。”

“若入而不破?”

曹操再问。

“我担。”

郭嘉一字一顿,“军令已在身。

印未落时,你给我一昼夜;印落之后,给我七日。

破,则添我十年命;不破,则收我级。”

夏侯惇的喉结动了动,没再言语。

他盯着沙盘上那粒黑子,仿佛看见它在朱砂里微微旋转。

“奉孝,”

荀彧道,“疯子的方案有疯子的注脚。

说说那句‘借刀破煞’里,‘煞’是什么。”

郭嘉沉默了一息,指尖在沙盘边缘轻轻扣了三下:“龙煞。”

他抬眼,“虎牢一战之后,兖州这口‘煞’一路东移,压在濮阳。

士卒入阵心口闷、干渠逆流半寸、病舍药香老是带苦,都是它的影。

这不是迷信,是地气的阻滞。

单靠我们锤,敲不开;借吕布之锤,一击入骨。

他来,是破我之煞。

我们再以法与兵,破他之军。

两破之后,我得的不是一城一池,是兖州的‘气口’。”

程昱目光微亮:“玄学的骨,兵学的肉,你两样都不肯少。”

“少一样,都不活。”

郭嘉笑意极淡。

曹操终于伸手,指腹在帅印的棱上轻轻一擦,像在抹去一层看不见的尘。

他抬眼:“诸将各守其位。”

“诺!”

“文若,法从。”

“在。”

“元让,为刃。”

“在。”

“子孝,为缰。”

“在。”

“孟德——”

他停了停,像对自己开了一句玩笑,“持印不动。”

短促的笑意从帐内某个角落亮起,旋即被更绷紧的神色吞没。

鼓声未起,诸将心里的鼓已擂响。

军令既出,帐外风声似也换了个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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