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主公之怒血洗徐州(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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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号角在城南校场拔地而起,像一束直上云霄的矛。

鼓队分为三列,节拍从“急”

改“稳”

,每一下都像把人心口的乱线梳直。

工匠从军器库里抬出一叠叠绣着“孝”

字的小黑绒,到各队旗;又把井绠、格栅、短木桩与布幔装进车笼。

里甲少年在里坊交接牌上按手印,红色的指印一枚一枚排开,像一串不退的誓。

月英带着十数名少年从窑群赶到井庙,匣里都是新绘的格局图。

一张摊开,是东阳道的风向与日影。

她用细细的竹签点在图上一线:“此处立碑,影不遮道,风可带香。”

“再往东半丈。”

郭嘉俯身,“让碑与道的第一缕晨光相会。

人看字,先见光。”

“明白。”

月英应了一声,转头去换庙檐下的铃环。

新铜的声音比旧的更脆,像新牙。

傍晚,第一道檄由荀彧手书,挂上了治所前的榜。

官吏立在木台上,高声而念:“——吾父殉于泰山之界,愿以孝自律,以清道为务。

徐州之民,非吾仇;张闿与乱党,乃吾敌。

擒张闿者,封其邑。

乘乱杀掠者,军法从事——”

人群里有人哭,有人攥着拳头,有人把孩子往前推一推,叫他听清楚“孝”

的笔画怎么写。

夜来风转“离”

,纸鸢在高空调了个头,尾羽与铃一同颤了颤,城心的鼓点顺着风压得更低。

郭嘉站在井庙前,听得出“嗡鸣”

由外散回了内。

他闭了下眼,胸腔深处那条薄薄的裂纹又向里延了一线。

他咳了一声,咳声极轻,像掸落一枚灰。

他低语:“别急。

名先到。”

那条从泰山郡界拽来的红丝,在他心海里愈清晰。

它不腥,反而温,像一缕从祠堂门口走进来的香。

——

徐州,府治后堂。

灯影映着斑驳的墙,几名士人围坐一张旧榆木案。

有人捧着茶盏,盏沿因年久开了细裂,像龟纹。

最年长者轻轻叩盏沿,出一声“哒”

,众人即止声。

“兖州来檄,言以孝自律,以清道为务,专讨张闿。”

他声音不高,像夜雨临瓦,“此言若实,徐州或有解。”

一名年轻的幕僚冷笑:“纸上好看。

人心之‘孝’,能管兵刃?将军若怒,杀人何须多理由?况且……张闿……”

“张闿是祸。”

年长者打断他,“可祸从何起?前日东阳道旁的血,除了他,谁还沾了手?”

屋子里一瞬沉默。

另一个书吏把账册翻开,指尖在某几处停了停,那些名字旁边有浅淡的墨迹,像被人犹豫过再加的一点。

“若兖州真立碑于道旁,写‘泰山之血’四字,徐州之民每日经过,今后谁还敢拦路?”

他抬头,眼里有一丝复杂,“这碑,刻的不是我徐州的脸,是谁的脸,诸位心里自明。”

“那便看他是否真‘以孝自律’。”

年轻幕僚仍不肯服,冷声道,“若是借‘孝’之名行屠戮之实,我徐州士子当与之争。”

“谨言。”

年长者叠好账册,“兵锋将至,不要逼百姓去替士子死。

先安人心,再谈大义。”

一阵风从门缝钻进,掀翻桌上的竹简,滑落在地。

年轻人弯腰去拾,手掌按在竹片上,感到一丝凉。

他忽然想起母亲早晨叮嘱他的话:“你写字时,手不要抖。”

他心里一颤,轻轻把竹简整理好,像替谁整理衣襟。

——

第三日清晨,兖州大军列于城南。

鼓阵由内向外排开,旗影如林,黑绒“孝”

字在晨光里稳。

曹操策马纵队之前,未着甲,腰间仍系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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