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龙气凝滞血色的煞(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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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转“离”

这天午后,曹操来了。

他在井庙前停马,跳下,什么也没说,先俯身看井。

井水清得可以照人,井圈内侧新换的两块砖色略深,纹线在水光下显出柔和的光。

曹操右手抚井,左手扶住石匾,又抚平了那条被挤压出的小裂。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那具已经僵硬的黑衣人尸体上,神色冷。

“军师,”

他低声道,“借煞破滞,今日见了。

只是这煞若日日来,城承不承得住?”

郭嘉微微一躬,“不必日日。

今日一来,足够把‘壳’破七分。

余下三分,我以人为‘楔’,以教为‘填’。

立巡夜法,定井庙律,凡入城者先登记,家有壮者,轮入巡夜队,以‘民誓’为籍,以鼓为号。

再者,把城中空屋按里甲分,里正三名,甲长九人,白日管粥棚,夜间管铃声。

把人心织成绳,绳多,‘煞’便找不到下口。”

曹操点头,“可。”

“还有一件,要请主公准允。”

郭嘉转看着他,瞳孔深处一丝血光轻晃,“在城心下设‘炉胆’一隅,用来‘收煞’。

旁人只当排水之井,实则为我们所用。

若他日强敌压境,我们可在‘炉胆’上开一线,借‘煞’入炉,以火回之。

如此,城便不仅能守,还能战。”

程昱听得微变色,“你要把‘城’与‘阵’彻底缝死?”

“城与阵,本一体。”

郭嘉淡声,“只是以何名呼之而已。”

曹操久久看他,忽道:“你今日咳血。”

郭嘉笑,“炉胆未稳,身胆先松。

无妨。”

曹操不笑,目光沉了沉,忽而侧身对随从吩咐:“把那巡夜卒的名字记下,赏他家米二十石,盐五斤,另给砖票十枚。

伤者,官医先治,药入官库支。

死者,立碑,碑上刻‘守夜之士’四字。”

“诺。”

那被救下的少年这时已被抬来,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他挣扎着要起,曹操走过去,按住他肩,“你敲了铃,全城都听见了。

好。”

少年眼里湿了,嘴唇动了一动,却不出声。

他的母亲跪在一旁,手脚都在抖,想磕头,又被曹操伸手扶住,“起来。

你儿子有功。”

这一扶一言,人群里像吹过一股暖风。

有人一抹眼,一个接一个跪下去,又慢慢站起,声音不大,却整齐:“谢曹公。”

鼓声在暮色里又回来了。

纸鸢线在晚风里拉得极直,铃声清朗。

窑群那边传来工匠的吆喝,新窑开了,火光照亮半边天。

城里的气息也变了,凝滞被破,嗡鸣再起,甚至比昨夜更深一层,像暗处有一条看不见的龙,缓慢把身躯盘舒。

夜沉下来的时候,月英把那块破木牌擦干净,和昨夜那块一起装进小匣。

她在匣底又添了一张图:在原有的十窑、四渠、三十六井、一百零八符墙之外,画了一个小小的“炉胆”

,位置在城心偏西三尺处,旁边注解“吞煞”

她把图折好,压在两块木牌之下,合匣时,指腹触到那四个字的棱角,心里像被轻轻扎了一下。

“井钥。”

她低声复述那两个字,抬头望天。

北斗明明还在,但她忽然觉得,有一颗星似乎比昨夜暗了一点。

郭嘉站在井庙前,听鼓,听风,也听自己胸口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鸣。

他知道今日只是开端。

龙气凝滞已破,炉底已暖,血色的煞借势入局,把最硬的壳凿出了第一道细缝。

裂缝既生,便有无数手会伸来:有人要撕开,有人要缝合。

他轻轻吸气,压住喉间那缕血腥,朝井口弯腰,低声道:

“借你一线,来日还你万钧。”

他目光掠过石匾,再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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