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龙气凝滞血色的煞(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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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英冲上去,膝盖一压黑影的背,手腕一扣,短匕被她拧出来,反手抵住对方脖颈。

黑影不挣扎,喉间出怪笑,舌根弹出,竟是要自咬毒囊。

月英另一手两指点在他下颌,硬生生顶住,他的牙齿咬了个空,舌尖被自己的牙齿刮去半块,惨叫声顿时盖过了巷子里所有的杂音。

“你是谁的人?”

她冷声问。

黑影眼里闪过一丝讥诮,“你们窃——”

话没说完,被月英手背重重一拍,舌尖翻回去,话成了含糊不清的嘶。

她俯身去看被刺中的巡夜卒,那少年眼里没有惧,只有不甘。

他看见月英,竟笑了笑,声音粗哑,“月英姑娘,铃……我敲了。”

“敲得很好。”

她按住他的伤口,用腰间的白绢紧紧勒住,血还是往外渗。

她抬头,四处找人,“担架!

快!”

两名工匠抬着木门板奔到,一起把少年抬起。

黑影被缚,嘴里含糊不清地往外吐着血泡。

月英搜了他全身,在靴筒里摸出一把薄薄的小刃,刃背刻着一只若有若无的符号——并非家族纹,也不是军中的记号,更像是一笔画出的“井”

字,又像一把倒扣的钥匙。

“带走。”

她将人交给赶来的兵卒,自己一手掐断那根铜管的尾,一手把木牌推给徒弟,“把牌收好,别让别人看见。”

她转身往城心跑。

红线还在爬,愈走愈快,仿佛躲在地下的某条蛇闻到了热,正加钻向炉心。

她心里明白,真正的“煞”

已经出现了——不是那根铜管里兑出来的假的,是这一刀、一腔血,还有恐惧与愤怒在城里掀起的涌动。

龙气凝滞,就等一个口子;口子一开,煞先入,若不能驯服,便会冲毁砖线,把城从内里撕裂。

城心的小广场上,民誓正在进行。

昨夜立的石匾此刻端端正正地立起,百姓排着队,跟着官吏一句一句念。

老妪口齿不利索,念得磕磕绊绊,旁边的孩童笑出声,又被娘轻轻拍了后脑勺,压着声音念。

百姓的声音连成一片,明明很轻,却稳。

也就在这时,红线从广场西角的一口井里冒头,像蛇探出舌。

人群先是静了一息,随后有人惊呼:“血——!”

声音像投石入水,层层荡开。

月英远远看见,心一横,抢上前,双手按住井栏,一脚蹬在井圈上,整个人半悬在井口上方。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缚了黑线的铜钱,钱上刻着细纹,是她特地磨成顺风的尺子。

她捏住黑线,钱沿着井壁滑下去,碰到水,浮起。

她低喝:“闭气。”

亭亭立在民誓前的官吏很懂事,一手举起木杖,重重顿在地上,清亮地喊:“静!”

广场安静下来,连呼吸都轻了。

月英闭上眼,听。

井里的“嗡鸣”

此刻像卡在某处,断了节。

她以指为针,在井圈上敲了三下;又将铜钱一扯一放,让它在水面轻微震荡。

震荡沿着符线传出去,墙内暗纹一处一处回应。

她捕捉到了被“煞”

压住的一线——那线不是从井里来,是从井外的暗渠侧孔钻进来,位置比她设想的靠上半寸。

“上来!”

郭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不高,却极快。

月英像鱼一样一翻身,稳稳落地。

郭嘉已经到了井边,面色比昨夜更白,唇更红。

他一眼看出那条红线的轨迹,低声道:“以煞破滞,借势归心。

程公,鼓。”

程昱人在其后,几乎同一瞬间抬手。

广场四角早备着鼓,鼓手上前,鼓槌举起,按着昨夜训练的节拍落下。

鼓不是战鼓,是城的心跳:一次、两次、三次,节律从容,声波沿着井庙、石匾、街角的路口把人心拢住。

恐慌的浪一入鼓声,便显得不合拍;不合拍的东西会让人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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