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鬼才的魔改匪夷所思(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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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旧牛车,轮辐粗重,过坎就折轴。

他把轴改成“双木抱一铁”

,铁在中央,双木分力,再在轴端加一圈“皮箍”

,用盐水泡过的牛皮抻紧,晒干,成了活箍。

车一过坎,铁轴吃力,木抱分震,皮箍消抖。

车匠绕着车跑了一圈,拍着车厢直叫好,嘴里蹦出四个字:“匪夷所思。”

“别夸我匪夷所思。”

郭嘉揉了揉眉心,“夷所思的,不匪;匪所思的,才要小心。

能天天用的,不许怪;只能偶尔用的,不许赖。”

旁边的荀彧看着他,笑里带叹:“你这‘魔改’,改了器,改了法,连人也要你改。”

“人最难改。”

郭嘉把竹牌拍在车栏,“所以我改‘习’,不改‘性’。

习可以借物来养,性只能顺,不能压。”

“顺到哪里去?”

荀彧问。

“顺到‘序’里。”

郭嘉指向井与旗,“旗是眼,井是口,水是气,地缝是骨。

人只要看得见、喝得到、走得顺,他就会跟。

跟着走久了,他就习惯。

他一习惯,我们就稳了。”

午前,仓中传来吆喝。

新开的“井字仓”

第一次入粮,仓门开后是四条鱼骨道,中间一条贯通到内室,左粮右盐,各按“齿记”

入格。

每一袋粮都用粗麻袋装,袋口系一根有刻痕的竹篾,竹篾上刻着牙门旗与“日字”

出粮必折一齿,入粮必添一齿。

账册按“齿”

记,不再按“嘴”

记。

管仓的老吏皱着眉头:“过去靠人眼,这如今要靠竹齿?”

“人眼会花,竹齿不会。”

郭嘉把竹篾在指间一转,“我们让‘看得见的秩序’替‘看不见的廉洁’出力。

你每天合账,只看齿,不看脸。

谁多谁少,竹子比你公道。”

老吏盯着他的手,忽然笑了:“好个‘比你公道’。”

午后,传令所旁竖起一面大旗,旗下摆了四个火盆。

白日用旗,夜里用火。

郭嘉召来十名旗手,把四面旗按“青白赤黑”

的顺序排开,又把火盆里放了不同的“盐”

火一旺,颜色便变。

钠盐旺黄,铜盐带绿,松脂添得足,红得亮。

旗手们先笑,后便认真。

青白赤黑,四象成谱;黄绿赤白,火色成言。

十里一旗,三十里一驿,夜有色火,昼有旗章,消息在半个时辰内便能沿河走到第三堡。

夏侯惇走到旗下,仰头看火,火烧得他眼睛亮:“这玩意儿,夜里不怕被敌人看见?”

“怕。”

郭嘉点头,“所以夜里只传‘危’与‘援’,不传‘机’。

敌人看见火,只知道我们在‘稳’。

他若敢动,等他动到近前,我们的‘机’早在白日里旗上走过了。”

“还是你的弯弯绕绕。”

夏侯惇啧了一声,却没再辩。

他懂得一件事:这个年轻人不是喜欢花活,他是在替大家省命。

夕阳西下,槐树下有琴。

蔡文姬抱琴立在牙门旁,指腹摩挲那道断弦。

沟渠里水声渐稳,鼓点从远处传来,匀得像心跳。

她合眼,像在辨音。

她听见许多“新”

的声:绞盘落齿的“咔嗒”

、牛皮箍收紧的“吱”

、色火腾起前的“呲呲”

、竹齿在仓里碰撞的“笃笃”

这一切加在一起,像一支奇怪的乐章。

乐章不华丽,却有章法。

章法里藏着某种手,稳稳地把人从混乱里拉出去。

她睁眼,郭嘉已至。

风把他鬓边的碎吹乱了两根,他没理。

她问:“你改了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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