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昱的质疑立威之时(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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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廊外是一片浅沟,沟里收着柴灰与碎草。

郭嘉于沟东边立一灯,用布罩住,只留一线光,亮得像天上最不显眼的一颗星。

他又在沟西边立一灯,其余灯由许邶等人藏于各处。

灯既立好,他把火压到更低,只余一息呼吸。

黑影在他心底微微抬头。

他轻轻呼气,教它伏下。

龙气不是刀,是“看世界”

的方法。

看得越清,心越要稳。

风带着铁腥从远处拂来。

忽然,暗影一掠——三十余骑,从黑里跳出,马毛都出着白气。

为一人披着灰青斗篷,缰绳握得极短,马口铁刚一响,便被他在指间轻轻一勒,声戛然而止。

他抬眼便见沟东那一线小光。

那光像一条冰线,细得近乎不可见。

骑者朝那微光轻轻颔,立即拆出三骑,打算从沟西绕入。

他们要看清“壶口”

外还有没有第二条路——这是专业侦骑的本能。

郭嘉举右手,轻按。

许邶会意,将沟西那盏“空灯”

悄悄遮住。

三骑一绕,便吃了个“黑”

黑里,浅沟里湿灰与草茎正蓄着湿气。

马蹄一踏,有马立刻失了脚,一跪,骑者飞身收缰,竟在倒马之际仍稳住身形。

好骑术。

“好马,别伤。”

郭嘉低声。

弩手按住弩臂,不。

我们不杀,我们只让它‘看不见’。

为那人迅抬手,示意止进。

他从斗篷里摘下一个短小的铜管,接连吹了三声极低的短哨。

那声音若非贴耳几乎听不见。

郭嘉侧,目光在许邶身上轻轻一凝。

许邶立刻以灯作答,“一长二短”

短哨复起,转向北偏西。

“它们在找‘最近的缝’。”

郭嘉在心中落下一句——不是给旁人,是给自己,给壶。

他又压低声音:“再遮灯,再放灯。”

灯光如潮,忽明忽暗,像地势本就该有的起伏。

精骑折来折去,始终被“看得见的路”

牵着鼻子,却不知“路”

的末端不是营心,而是浅沟与死草的叉角。

那里有两排可倒的木桩,桩顶缠着麻绳,麻绳抹了油,风一推,桩便“倒”

成障。

再回头时,“灯”

已换位。

“军师。”

程昱站在侧廊的暗处,视线从斜上穿过灯影,“此辈若觉,便必狂突。”

“所以不惊它。”

郭嘉道,“惊则乱,乱则斗。

我们要的是‘它心里的疑’,不是‘它手上的刀’。”

为那人一连试了三次,最后停在沟东那盏灯下,远远望着营门小旗的影子。

他轻一勾缰,似要沿着旗影探行。

就在此时,营门那边忽地有更夫换角,角声长短与昨夜不同,结尾处多了半息。

这是‘醒军’里第一条小改:鼓角之齐,以不变应万变,但尾音可依“夜行警”

略延半息,以示“守有备”

外人若不熟,听之便觉不安。

那人果然忌惮。

他在鞍上微微调整,抬手虚指一圈,示意退回——此处不宜久留。

他们从来路折回,走得极轻。

郭嘉不追。

他只在灯下看那串马蹄印浅浅掠过,再无声息。

许邶悄悄收灯。

廊下只余风,和远处旗骨轻轻敲击铜环的细响。

“走了。”

曹仁低声,“果然不过三十。”

程昱这才正视郭嘉,拢袖一揖:“你说得对。

你的‘静’,胜‘动’。”

他停了一下,又加一句,“但我仍有疑。”

曹操看向他:“说。”

“军师所为,固妙于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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