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帐中囚徒诸将的嘲笑(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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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手心出汗,汗滴落到绢上,干了留下细盐痕。

盐痕会在夜里告诉我,谁动了我的绢。

我要守着它。

我把绢挂稳,退到柱后,呼吸极轻。

亥时前,风从北边斜过来。

风里有东西,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拉着我耳朵往某一个方向去。

我听见轻轻的一声。

不是门声,不是脚步声,是布擦过木头的一丝“瑟”

我屏住了气。

红隼的眼白果然起了一点点浅雾。

有人在开斗门。

我把盆放下,手摸到柱子后预备好的竹尺。

竹尺敲到地上时不会响。

我需要它不响。

我像猫一样走过去,尚未靠近,就看见门槛的灰上出现了两个浅浅的脚印。

脚印的边缘比中间更亮一点,这是盐起的白。

我本能地想笑,因为我画的眼看见了“贼”

“谁?”

我轻轻地问。

没有人答。

影子刮过我的脚背。

那影子一点都不慌。

他知道这个地方的每一根横梁。

我伸竹尺去戳,戳到空。

他一个转身贴在墙上,我只看见他手里闪了一下一道火。

那火不是火,是硫磺混盐霜擦出的火花。

火花一点,他往斗室里丢。

我心里“咯噔”

一下,刚学会的那个瘦人的话在脑里点亮——“烧盐灰的红”

我不叫。

我把水直接泼过去,水不是清水,是我自己调的稀泥,泥里也有一点盐。

火被压住一半。

门外的守门者才被我的水花惊醒。

他骂了一句,跑过来,我伸手拉住他:“别喊。”

我不让他喊。

我把另一只手伸进斗室,把那小火点出来的火绒掏出来,捏在掌心,火在我掌心里像一根虫,很快就被我掐死。

我学这一手,是因为营里缺火种的时候,也得点火。

我知道火该怎么活,也知道火该怎么死。

“拿下。”

背后有人低声。

声音冷,是李典。

我回头时,典签已经抬着斗门的横木堵上去,另两个亲兵一前一后把那个影子从墙根牵下来。

那人不高,瘦干,眉毛淡,眼睛是写账人的眼。

写账的人手上都有一层纸灰,那种灰洗不掉。

他手心有火绒,他袖里塞着钥。

我看见了,那钥的牙很新,是今天才配的牙。

他不是老贼,他是“新贼”

“谁让你来的?”

李典按住他肩,沉声问。

那人不说。

他眼睛去看红隼的眼。

我站在红隼的旁边,忽然觉得这两点红比任何时候都像眼睛。

我没有退。

我把竹尺往上一架,挡住他的视线。

“带去帐中。”

李典抬手。

亲兵点头。

我的心跳了一下。

我的薄绢轻轻晃了晃,红隼像是给我眨了一次眼。

我忽然很想笑。

那瘦的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不是神,不是怪,是“验”

——女主角视觉到此为止——

帐中更鼓改了节。

短长短长,像某种内里暗藏的抖。

惯于夜探的耳朵会不安。

诸将坐在各自的位置,半数出去传令的人还未回。

曹洪本来坐得松,这会儿也微微往前倾。

夏侯惇用单目去盯狼毫,似乎想透过那支笔,看出屏风后那人的每一个心思。

夏侯渊把手背按在腰间刀柄上,又松开,像是告诉自己的手别太快。

乐进合上拳头,掌心有汗。

他向来喜战,却在此刻不想动。

他想听“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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