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帐中囚徒诸将的嘲笑(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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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个“定”

字。

定军心,定人心,定自己。

他在心里把“观星策”

缓缓拨到下一格。

【寿命:48:28:o3】

【天道排斥:微降】

【因:立‘验’为证(小),近权柄尾焰(微)】

【注意:杖影在左,屏后人肺有寒】

他把最后一行提醒压了下去。

那不是眼下该说的话。

救主公的肺寒,和救这一营人的脸,是先后有序的两件事。

先顾脸,后顾肺。

他忍住了医女的名字——他从未见过她,可他知道帐中必然有一个走动轻、手脚稳、裹头巾的人。

他知道军中每一个“必须”

的存在,即便从未与她打过照面。

果然,下一刻,一个裹着浅灰头巾的女子弯腰从边门进来。

袖口卷得利落,手里端着铜盆,盆里是热水与消毒用的青木灰。

她的眼不看帐后,不看诸将,她只看每一个人的手指缝是否有血,是否该洗。

她走路不响,像一缕不惊人眼的风。

——女主角视觉·阿照——

我端盆进去的时候,松脂火正旺,火脸红得像刚跑完一圈的兵。

我知道今日的气与往日不一样,诸将的眼神里有点子“紧”

,又有点子“骄”

紧,是因为昨天那场火险与虚枕救脸的事。

骄,是因为他们还是他们。

大帐里,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瘦,瘦得像撑帘子的竹竿。

他手脚上锁着铁,那铁上有汗。

我闻得出来,是“新汗”

他刚被扣,没挣扎太久,链环咬手腕的痕却很深。

这说明他主动让扣的。

我不太懂兵法,可我懂“疼”

有的人怕疼,会躲开。

有的人不怕疼,会把疼拉来当朋友。

这个人,是第二种。

我给曹仁将军递了帕子。

曹将军手掌很稳,虎口的茧割了口小小的口子,正往外渗。

曹将军本来不在意,可他今天把帕子接走了。

这意味着他心中虽然有事,却仍然顾得上小处。

他与别的将军不太一样,像一块压在鼓皮上的石头,让鼓不至于震破。

狼毫写字的人我也见过。

他的背影我一眼就认出来。

我们这些跑堂的人在营里最会认背影。

背影比正脸好认,正脸会变,背影不会。

背影是人的骨头。

我给他换过茶。

他的杯沿从不留茶渍。

他写字的那块砚,我曾用布擦过,砚角崩了一点,他用纸镇压着,纸镇是竹节样子。

竹节摸起来有刺。

我从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位主公不喜软。

他喜欢的,是刺。

“阿照。”

典签低声叫我,“去帐后,按他说的撒灰。”

他说的是谁?我顺着他眼光看到了那个瘦的人。

那人也在看我。

他没有笑。

他眼睛很干净,不是清澈的干净,是“洗过”

的干净。

像一件沾了泥的衣服,洗干净了,晒在风里,纤维里还有太阳的味道。

他对我轻轻点了个头。

像一声安静的命令——去吧,快些,不要让人看出你快。

我端盆去了帐后。

帐后是库房与斗门。

斗门的门楣刻着“辛、壬”

两个字,今天应该调壬斗的账。

我用青木灰洒得极薄,手腕抖到没有声音。

我又按照典签给的指示,在斗门挂上了薄绢。

薄绢是我做的,针脚密,我很得意。

今天没心情得意。

薄绢上画两点红隼的眼。

我画得很小,小得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眼。

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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