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蛀虫与巨蝎此路不通(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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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藏刀。

西凉军的手脚和这口井连着,夜里来,白日去;来时像风,不见人;去时像钩,扯走你的肉。

蝎尾挑起的方向,是粮道的小岔口,三日后,子夜北风。

尾钩落下的节拍,他在前世听过一次:当时人心自以为稳,鼓声照旧,第二天醒来,粮车少了七辆,原地只剩下被割断的麻,和被压成扁鹊皮的草席。

他额角一跳。

卷轴的光再次强了一线,随之而来的,是更尖的痛。

他咬住后槽牙,像一尾鱼贴着刀刃游过去。

别看多,别说满。

把刀留在关键的地方。

“喂,那边干什么的!”

先前巡营的那位校尉又来了,背着风,眼神像两颗钉子。

两名亲兵下意识握紧短戟,向他逼近一步。

郭嘉起身,把路引露出一角,仍不全递,“西北沟口有潮,我看一眼。”

校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像记起了什么,戟势缓了一线。

郭嘉压低声音:“今明两日不碍事。

三日后子夜,北风起,这条旁道会有‘影’来。

影不多,多到正好一口气,割在你们最不愿让别人瞧见的地方——脸上。”

“你胡说……”

亲兵哼了一声,手下的戟抬了抬。

校尉却没吭声,眼神微微沉。

他当差多年,知道“割脸”

的事最要命:丢一车粮,不如丢一次规矩;丢一次规矩,不如夜里被人摸到帐底翻过一层草席。

“凭什么是三日?”

校尉终于开口。

“今日风往东南,明日回西;第三日转北。

北风把尘往低处推,尘低,脚印浅。

月短,影短,影短,心也短。

短的时候,刀下得整。”

郭嘉一字一句,像在炭上落棋。

“你是谁?”

“修道的小卒。”

他把手中那枚不起眼的铜钮轻轻一亮,又收了回去——校尉眼中波纹一闪,像认出来,却没挑破。

“我借过你的人脸,替你省过一次响板。

今日,我索一条‘旁道’。”

校尉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吐出一口气:“你走吧。

今日的旁道,出了营门往西北,见到辎重队,告诉他们——‘三日后’。

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我只管我这张脸。”

郭嘉拱手:“受教。”

他顺风离开营门,檀香味迅淡了,泥土的冷味占住了鼻。

外圈的喧闹离他远去,耳畔只剩车轮碾过浅槽的“咯吱”

一列辎重车正好自北往西移,车上盖着粗布,布角压得齐。

车旁的青甲小将皱着眉,一边催人走,一边回头张望,像在等一个不来的人。

“你是管这队的?”

郭嘉停在车路旁,声音不高不低。

“我?”

青甲小将回头,眼风狠利,年纪却不大,“你是做什么的?”

“做一时的‘嘴’。”

郭嘉道,“告诉你一件事,三日后子夜,有人会在这条岔路口掀你的车布,只掀七辆。

你若信,今日起把这七辆分到三处,明日再换一次,后日再换一次,换出一个别人看不懂的路数。

你若不信,我们就当没见。”

青甲小将盯着他,道:“你凭什么知道?”

“我不知道。”

郭嘉摇头,“我只会‘算’。

风、月、路、脚步、盐、米汤、麻绳、草席——加在一处,就有一个‘暗’。

你是将,我不抢你的功。

我只要一条路——一条能让我见到你家将军的路。”

“我家将军?”

青甲小将微微挑眉,像是被勾起了某种兴味,又像是在迅斟酌利害。

他眼里的戒备没有完全散,但已经动了一线。

“你叫什么?”

“郭嘉。”

青甲小将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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