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步之遥如隔天堑(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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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帐内,文士在座,牙门一位灰甲武弁侧立。

案旁的印角擦得光亮。

文士只问:“三法可讲?”

郭嘉把“虚枕”

“泄力”

“封志”

三语简明复述,每句话都落在“令”

上,不落在“术”

上。

武弁冷冷问:“若人犯,先拿人还是先补法?”

“先补法,后拿人。”

郭嘉答,“法缺,一人补十人也不住;法全,拿一人足以肃千人。”

文士点头,武弁略缓,录事把字一撇:“可篆。

尾句如何?”

郭嘉把昨夜那四字捧出来:“令行,脸在。”

文士笑了一下,按印。

印角一落,纸面几不可察地起了一丝风纹。

那不是火,是权柄把“气”

押在纸上。

郭嘉在袖中轻轻握拳,把指尖的热压住。

观星策像在水里轻敲一声:

【寄生:接入(极微)】

【寿命:+2日】

【当前:81:38:21】

【天道排斥:下降(微)】

一切顺畅,本应就此退开。

偏在起身之际,帷幔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咳。

不是病,是一种“在”

的宣示。

文士与武弁同时侧身半步,把身形让出半线。

郭嘉眼皮一抬又落。

他知道帷后有“更大”

的目光。

一步之遥,再前一步便是“主脊”

观星策在心海里弹起刺耳的一声:

【警告:皇境边缘波动上升】

【风险:暴露反噬】

【建议:退半步,降目线,折身出】

“修路。”

文士收声,像给他一道台阶,“你下去,外营还需你。”

“谨遵。”

他抱拳,退到帘外,再退半步,才转身。

纱帘里光影一动,像一条金粉糊的龙在翻身。

华很美,骨很空。

一步之遥,如隔天堑。

多半步,会被噎住。

出帐,阳光亮了一寸。

他刚迈下台阶,一名素青窄袖的壮汉侧身挡住,正是昨日那位:“你要门?”

“要。”

郭嘉答。

“牙门不是门,是墙。”

壮汉淡淡,笑很薄,“墙也能借。

你把‘三法’讲成‘三令’,明日,我放你一步——只一步。”

“够。”

郭嘉应。

他不是贪步,他要的是位置。

墙根的那一步,能让风从他身侧掠过去,而不是当头打下来。

午后未时,风三换,尘从左角生。

牙门录事按令验,押运如法。

那条蛇也没歇,改在袋底掺了一撮细沙。

细沙吸潮,袋底变重,索道一紧,结会慢慢往上滑。

郭嘉在缝袋时把结系在“第二根”

上,再在底角暗做一小圈“回扣”

,滑到回扣处就住。

军候看出门道,低声“嗯”

了一声。

观星策在心海里亮起一小点绿:

【证成:押运细则+1】

【窗口:尾焰稳定】

【隐患:暗手未现】

【提示:不必缉,人自露】

风过,粮道清。

录事把“干湿互检”

“底角回扣”

写在木格上,文士批“可”

郭嘉没抢一句话,像一把被磨平了棱角的小刀,安静地躺在案边。

术藏于法,面上只见法。

傍晚偏后,牙门忽传令:“本初明日临粮。”

营里像被人把一桶水慢慢倒进火里,热度压下去,声音也压下去。

有人在压声说“面子”

,有人道“威仪”

,有人低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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