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起魏博,群雄登场(2 / 3)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嘶哑,“本帅倒是小瞧了你这条泥鳅!竟让你翻出了这么大的浪!”
他霍然起身,沉重的身躯带起一阵风,将暖阁内的熏香都搅乱了。
他几步冲到墙壁前,刷地一声拔出悬挂的镶金嵌玉的佩刀!
冰冷的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映照着他狰狞扭曲的脸。
“传令!”乐彦祯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震得暖阁嗡嗡作响,“各军整备!粮秣辎重,七日内备齐!本帅要亲率‘银枪效节都’,踏平濮州!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叛贼……挫骨扬灰!”
刀锋猛地劈下,将旁边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斩得粉碎!
瓷片四溅,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王氏吓得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
乐彦祯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盯着满地狼藉和那指向濮州方向的刀锋,眼中燃烧着暴戾的杀意。
亲征!
必须亲征!
用雷霆万钧之势,碾碎那个该死的李烨!
否则,他乐大帅的威严何在?
魏博的安宁何在?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中原腹地,陈州城下。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尸骸腐烂的恶臭和焦土的呛人气息。
庞大的军营如同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旌旗密布,刀枪如林。
这里,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藩镇精锐,共同绞杀着曾经席卷天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的“冲天大将军”黄巢!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气氛却异常凝重。
巨大的舆图铺在中央,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我态势。
几位决定着中原命运的节度使围图而立,或坐或站,神色各异。
宣武军节度使朱温,身量不高,甚至有些微胖,裹在一件半旧的玄色大氅里,毫不起眼地坐在侧面的一个胡凳上。
他面皮微黑,五官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眼睛,半开半阖间,偶尔闪过的精光却如同深潭中的毒蛇,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狡诈和深不可测的城府。
他习惯性地微微佝偻着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的兽头,仿佛一个谨小慎微的富家翁,而非手握重兵、令人生畏的枭雄。
他听着帐中众人的议论,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浅淡笑意,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濮州?李烨?”
天平军节度使朱瑄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身材魁梧,豹头环眼,一身亮银甲胄,气焰嚣张,“一个从魏博叛逃出来的小小都头?侥幸杀了孙儒那等草寇,就敢自称防御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小儿,也配与我等并列?”
他身边的弟弟朱瑾,同样英武,只是眼神更加桀骜凶狠,闻言嗤笑一声,抱着双臂,满脸的不以为然,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兄弟二人自恃勇力冠绝天下,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忠武军节度使周岌捻着稀疏的胡须,老脸上皱纹堆叠,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如同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乐彦祯那老儿,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自己窝里的狗都看不住,还让人反咬一口,占了座城去。丢人现眼!” 话语里满是幸灾乐祸和居高临下的鄙夷。
感化军节度使时溥则显得更“务实”些,他皱着眉头,盯着舆图上濮州的位置,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和嫌弃:“濮州?弹丸之地,残破不堪,又被刘勋那厮糟蹋过,能有什么油水?李烨占了就占了,不过是疥癣之疾。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合围黄巢主力,毕其功于一役!何必为这点小事分神?”
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在这场围猎中攫取最大的功劳和地盘。
帐内一时充斥着对李烨和濮州的轻视与嘲弄。
唯有坐在上首主位旁,一直沉默饮着烈酒的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动作微微一顿。
他正值盛年,身形剽悍,即便坐着也如渊渟岳峙,左眼罩着黑色眼罩,露出的右眼却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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