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用兵无能火烧大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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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抹残阳被浓重的夜色吞没,黄巢军大营终于从白日的喧嚣和混乱中沉寂下来。

疲惫如同沉重的潮水,淹没了大部分营帐。

白日里惨烈的攻城战和陷阵都铁骑恐怖的侧袭,不仅留下了遍地的尸体和伤兵,更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恐惧阴霾。

营地里弥漫着血腥味、汗臭味和草药苦涩的气息,伤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如同鬼哭。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黄朗焦躁地踱着步子,像一头困在笼中的恶兽。

白日里陷阵都那雷霆一击的余威犹在,让他心头烦闷无比。

他猛地抓起案几上的酒壶,狠狠灌了几口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邪火。

“废物!

都是废物!

几千人攻一个破城都攻不下来!

还让人家骑兵突袭得手,折损那么多人马!”

他对着帐中噤若寒蝉的几名将校咆哮,唾沫横飞,“葛从周那老匹夫带出来的兵,都是软脚虾吗?!”

一名偏将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监军息怒…那李烨的骑兵…装备太过精良,人马俱甲,我等实在…”

“放屁!”

黄朗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借口!

都是借口!

明日!

明日必须给老子拿下南门!

拿不下来,你们几个,提头来见!”

他凶戾的目光扫过众人,无人敢与之对视,“滚!

都给老子滚出去!

想想怎么攻城!”

将校们如蒙大赦,仓惶退出大帐。

黄朗喘着粗气,胸中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

他猛地掀翻案几,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来人!

拿酒来!

再给老子弄个机灵点的家伙过来,给老子捶捶腿!”

亲兵很快领命而去。

大帐不远处,一座被严密看守的小帐篷内,灯火如豆。

葛从周枯坐在一张矮凳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山崖上历经风霜的孤松。

他闭着双眼,仿佛入定,但微微颤抖的眼睫和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帐外隐约传来的伤兵呻吟、将校被呵斥的声音、还有黄朗那嚣张跋扈的咆哮,都像钝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七千儿郎…白日里又有多少折损在那无谓的攻城之下?

张归霸他们…此刻又如何?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强烈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一生戎马,爱兵如子,最痛恨的便是这等视士卒性命如草芥的庸才!

忠义二字,此刻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家中老母、妻子和幼子期盼的面容,黄朗那句“荣及妻儿”

如同毒蛇的利齿,狠狠噬咬着他的神经。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股浓烈的酒气伴随着黄朗刺耳的声音灌了进来。

“哟!

葛大将军,好清闲啊!

老子在外面为大王的大业拼死拼活,你倒在这里躲清净?”

葛从周缓缓睁开眼,眼神古井无波,平静地看向一身酒气、脚步虚浮的黄朗,以及他身后那个端着酒坛、神色畏缩的亲兵。

“监军何意?”

葛从周的声音低沉沙哑。

“何意?老子心里憋屈!”

黄朗一脚踢开地上的杂物,大喇喇地在葛从周对面坐下,指着自己的腿。

“来!

给老子捶捶!

白日里督战,腿都站麻了!”

他身后的亲兵立刻放下酒坛,跪下来,小心翼翼地给黄朗捶腿。

葛从周的目光落在那个年轻亲兵脸上,那是一张带着稚气却写满恐惧和麻木的脸。

黄朗却似乎觉得还不够,一边喝着亲兵倒上的酒,一边斜睨着葛从周,嘴里不干不净。

“怎么?葛大将军觉得委屈?觉得老子夺了你的权?哼!

要不是你畏敌如虎,贻误战机,老子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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