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浊浪难掩赤忱光(2 / 4)
弥漫着药味与死亡气息的空气中。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9年)夏,一代名将,伏波将军、新息侯马援,带着未竟的壮志和无尽的忧劳,病逝于南征途中,倒在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疆场上。帅帐内外,一片悲恸。然而,这份悲恸尚未传回洛阳,那枚由梁松精心培育的毒种,已然在暗处破土,伸出了淬毒的藤蔓。
警示: 坦荡行路者,常无心脚下尘埃;阴暗窥伺者,却总在寻找污点。功勋的丰碑越高,嫉妒的阴影便越深。保持警醒,不仅为防外敌,更为提防暗处射来的冷箭。但行前路,无愧于心,便是对诽谤最有力的回击!
2.浊浪滔天:一车薏苡掀起的冤狱风暴
快马带着马援病逝的噩耗和前方暂时失利的军报,昼夜兼程抵达洛阳。未央宫内,光武帝刘秀捏着军报,沉默良久。这位开创“光武中兴”的雄主,此刻脸上交织着沉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想起马援南征归来的那辆牛车,想起朝野间若有若无的传言…就在这时,一封措辞“恳切”、内容却如同毒匕的奏疏,由他最信任的女婿梁松,恭敬地呈递到了御案之上。
“陛下节哀,”梁松一脸沉痛,语气却充满暗示,“伏波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诚为社稷之痛。然…”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低沉而神秘,“臣闻前线将士私议纷纷…言道马援南征交趾时,曾私载一车‘明珠文犀’巨宝而归!价值亿万!此等行径,实乃监守自盗,辜负圣恩!且其拥兵五溪,久战无功,耗费国帑,恐有…养寇自重之嫌啊!更甚者,”他再添一把火,抛出致命的猜测,“其女曾嫁于太子(后被废的太子刘疆),其心是否…尚在陛下?” 最后这句,直指帝王内心深处最大的隐忧——功臣与储君的微妙关系。
刘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明珠文犀?养寇自重?!” 他猛地一拍御案,案上笔砚震跳!“马援!朕待你如股肱,你竟如此回报于朕?!” 丧师、疑似的巨额贪腐、再加上那根最敏感的刺——“恐有不臣之心”!一连串的打击和梁松精准的挑唆,瞬间点燃了帝王心头的怒火与猜忌。“查!给朕彻查!严查马援南征所得!”
新息侯府的朱漆大门,仿佛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往日的车水马龙、宾客盈门,此刻变得门可罗雀,一片死寂。噩耗与紧随而至的“贪墨明珠”指控,如同两道晴天霹雳,将整个府邸打入冰冷的地狱。
正堂之上,马援的夫人蔺夫人,这位曾经跟随丈夫辗转沙场、见惯风浪的坚强女性,此刻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手中紧紧攥着丈夫最后一封家书——信上还在叮嘱她保重身体,还在为五溪战事忧心。她看着面前宫中派来的冷酷使者,听着对方宣读那如同剜心碎骨的诏命:“…追收新息侯马援印绶,削除爵位…查抄侯府,以核贪墨…”
“不…不可能!” 马援的长子马廖,一个刚毅的年轻人,悲愤交加,冲上前嘶吼,“我父亲一生清廉,两袖清风!南征归来那一车东西,是薏苡!是救命的薏苡!不是什么明珠!” 幼子马防、马光也红了眼眶,紧握拳头,却被母亲死死拉住。
蔺夫人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却有火焰在燃烧。她没有哭闹,只是死死盯着那使者,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印绶在此!请天使复命!然我夫马援,一生为国,肝脑涂地!此心此志,日月可鉴!‘明珠’之说,天大的冤枉!我蔺氏,纵然倾家荡产,粉身碎骨,也要为我夫讨回清白!” 她缓缓摘下象征侯爵夫人身份的华冠,连同那枚冰冷的“新息侯印”,重重地放在使者手中。那一刻,支撑她的已不仅是夫妻之情,更是对丈夫一生清誉的扞卫!
新息侯府被查抄了。昔日威严的府邸,此刻充斥着翻箱倒柜的粗暴声响。梁松亲自“督阵”,他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指挥着如狼似虎的士兵搜查每一个角落。
“仔细搜!特别是库房、地窖!”
“回禀都尉,库房只有些寻常布帛、老旧家具…”
“后园呢?假山?花圃下有没有暗格?” 梁松不甘心,他想象中的明珠文犀并未出现。
士兵们挖地三尺,一无所获。最终,只在后院的杂物房里,翻出几袋早已被遗忘、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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