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xs7.com 第48章 龙山黑陶的薄与亮(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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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每一个人:“谁要是能琢磨出门道,烧出比这有邰氏的杯子更薄、更亮、更漂亮的陶器,重赏!他的窑,以后就是‘官窑’!全家不用缴粮服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龙山部落的制陶业,被首领仓憋着的那口窝囊气,硬生生推上了一座必须翻越的技术高山。而在这群被召集的老陶工身后,一个总是沉默寡言、浑身沾满泥点子的年轻人“轮”,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粗糙的手指关节,眼睛死死盯着那件薄如蝉翼的黑陶杯,心里头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对极致技艺近乎偏执的渴望。

被人轻视的滋味不好受,但它也能成为最猛的火种,点燃心中的不甘,照亮前行的路。有时候,正是那份“凭什么我不行”的倔强,推着我们翻过看似不可能的高山。

2,转起来的灵光

仓首领的命令像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了龙山部落陶工圈巨大的涟漪。部落边缘的公共制陶区,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老陶工埴被仓任命为督造官,整天板着脸在泥塘、作坊和窑口之间巡查。他身后跟着首领派来的武士,无形的压力让每个陶工都绷紧了弦。

泥塘边,负责选泥的妇人被要求一遍遍淘洗、沉淀陶泥。“再细!再细一点!你看人家那杯子,泥巴细得跟姑娘脸上的粉一样!”埴抓起一把泥,对着阳光眯眼看悬浮的颗粒,不满地呵斥。妇人们腰都快累断了,手腕子酸得抬不起来。作坊里,拉坯的陶工对着慢轮(一个沉重的石制底盘,转动缓慢笨拙)发愁。想把泥拉薄,稍微一用力,陶坯就软塌变形;收着力气慢慢拉,又厚薄不均。一天下来,报废的泥胚堆成了小山。窑口更是重灾区,几窑试验品进去,出来的全是扭曲变形的残次品,要么就是生烧的夹生货,要么就彻底烧塌了。

“埴老,您饶了我们吧!”一个中年陶工捧着刚出窑、布满龟裂细纹的薄胎试验杯,哭丧着脸,“您瞅瞅,这都第十窑了!薄是勉强做到了,可这纹路……这颜色……离人家那黑亮光差着十万八千里!柴火烧得像不要钱似的,烧出来的全是废品!”沮丧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就是啊,这活儿不是人干的!”“首领一句话,我们跑断腿也白搭!”“我看啊,咱龙山就没这个命……”抱怨声此起彼伏。

埴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首领的质问犹在耳边,眼前的困境却像铜墙铁壁。他蹲在作坊角落,看着堆积如山的废品,愁得直薅自己花白的头发。“难道真不行?”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冒出来,带着冰冷的绝望。

就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中,那个叫“轮”的年轻人,却像个异类。他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睛里那团火越烧越旺。他没日没夜地泡在自己的小工作台前。别人休息了,他还在用不同配比的泥浆反复试验;别人抱怨时,他正盯着慢轮那缓慢无力的转动发呆。

一天傍晚,作坊里的人都散了。轮独自留下来,看着脚下那只慢轮。夕阳的余晖穿过棚子的缝隙,照在慢轮的石盘上。几只不知疲倦的蚂蚁,围着石盘的中心点不停地爬。轮盯着那几只蚂蚁,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小时候在河边玩,随手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柳叶,丢进湍急的河水里。那柳叶在水流中打着旋儿,转得飞快,稳稳当当……水流!旋转!速度!

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劈进轮的脑海!慢轮之所以慢,是因为靠人力脚蹬那个笨重的石坨带动,费力又不易控制转速!如果……如果能让轮子自己转得飞快,像那水中的柳叶一样?

他猛地跳起来,像个疯子似的冲出门外,跑到部落堆放杂物的角落。那里有几块被废弃的、中间有孔的石锤头。他挑了一块大小合适的,又找来一根笔直的硬木棍。他把石锤头套在木棍中间,木棍一头削尖,稳稳地插进地面预留的一个小坑里(简易轴承)。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后来者都铭记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搓动那根直立的木棍!

“呜——”石锤头在木棍带动下,猛地旋转起来!越搓越快,带着风声,稳稳地悬在空中!转速远超过笨重的脚蹬慢轮!

轮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去!他飞快地跑到泥塘边,挖了一大块精心淘洗过的细泥,狠狠甩在飞速旋转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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