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禹的足迹泥腿子与山河图(4 / 5)
因为强忍而突起。
不能停!
绝对不能停!
父亲的教训,族人的血泪,都沉甸甸地压在这条伤腿上!
他拿起一块烧焦的细小木炭,忍着身体的颤抖和疼痛,俯身在兽皮地图上虎牢口的位置,仔细勾勒出那条救命的泄洪沟渠,标注上水流的方向和度。
每一笔落下,都牵扯着伤处的剧痛,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仿佛那条沟渠的线条,正连接着指引洪水归途的康庄大道。
腿可以跛,但勘察山河、寻找疏解之路的意志,绝不能有半分偏移!
4,山巅的脉络
几个月后,龙脊山脉的主峰之一——龙门山巅。
寒风呼啸,卷起细碎的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
一个披着厚厚兽皮的身影,拄着拐杖,顽强地站在一块突兀的巨岩上,俯瞰着苍茫大地。
正是禹。
他的腿伤并未痊愈,行走仍不利索,但比当初只能躺在草棚里强了许多。
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皋陶和几个队员,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拼接起来的巨大兽皮地图摊开在相对避风的岩石平台上。
这张地图上不再是几个月前潦草的符号和线条。
它变得异常“丰满”
:
清晰的脉络:黄河及其主要支流(如渭水、汾水、洛水)如同大地的血脉,被用赭石和木炭清晰地勾勒出来,蜿蜒曲折,主次分明。
精确的高低:重要的山脉(如太行、王屋、秦岭)用粗犷的线条表示走向,旁边标注着用不同颜色豆子排列出的相对高度差(红色最高,黄色次之,绿色最低)。
这是他们用最原始的“水位连通器”
反复测量对比的结果。
醒目的标记:曾经生重大溃堤的地点(如共工旧堤、虎牢口险滩)被画上醒目的黑色叉号;河道狭窄淤塞处用密集的波浪线标注;而一些天然的低洼盆地、湖泊(如后世的大野泽)则被涂成蓝色,旁边写着大大的“泄”
字。
粗犷的批注:地图边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象形文字批注:“此处山脆易崩”
、“此泽可蓄洪”
、“此峡需开凿”
……
整张地图,不再是一张简单的路线图,更像是一幅揭示了这片土地水脉律动、山川格局的“生命图谱”
!
“领,都在这儿了!”
皋陶用力按住被风吹得卷角的兽皮,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咱们蹚过的每一条水道,爬过的每一座山头,摔过的每一个跟头……都在这张皮上了!
尤其是您坚持要标注的这些高低……现在看来,太重要了!
您看洛水这一段,”
皋陶指着地图上一处,“我们之前以为它该往东流,结果实地一跑,现它前面的山更高!
水根本过不去!
只能往北边这个低地走!
要不是按地势高低走,光看流向,准出错!”
禹拄着拐,走到地图前。
凛冽的山风吹动他额前散乱的鬓,露出一双因长久凝视远方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在地图上来回巡梭,手指随着目光移动,时而划过山脉的脊线,时而顺着水流的脉络,时而在那些标注着“开凿”
、“疏导”
的地方重重一点。
“看见了吗,皋陶?”
禹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沙哑和激动,“水,就像这山顶的风!
它只往低处走,只找阻力最小的路!
我们以前,就像瞎子,只知道在它必经之路上堆石头,想把它憋回去!
结果呢?石头被冲垮,憋回去的水变成更凶的恶龙!”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从黄河上游的高山一路向下滑动,穿过狭窄的山谷,经过淤塞的河道,掠过广阔的平原,最后指向东方那片代表大海的预留空白区域。
“我们要做的,不是挡它,是给它‘指路’!”
他的手指猛地划过几处标注着“开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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