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粟米飘香黄土地(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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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得浑身抽搐,却死死护住身下那一片狼藉中的绿意,出野兽般的嘶喊:

“雹神!

雹神你住手啊——!”

“给娃们…给娃们留口饭吧——!”

“要砸砸我老汉!

别砸我的苗啊——!”

他的喊声嘶哑、凄厉,充满了最原始的绝望与哀求,混杂在雹子砸落的恐怖声响和呼啸的风声中,穿透雨幕,震撼了所有赶来抢救田地的村民!

粟儿哭喊着想冲进田里拉爷爷,被旁边的婶子死死抱住。

人们看着那个在雹灾中拼命守护绿苗的苍老身影,无不潸然泪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

可留给村落的,却是一片狼藉。

屋顶的茅草被掀翻砸漏,散落的陶器碎片随处可见,而最惨烈的,是田地。

几乎所有的粟苗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厚土家的那块向阳田,更是重灾区。

他扑倒的地方,身下的苗子勉强还留着一点残枝败叶,而周围,已是泥泞一片,如同被千军万马践踏过。

厚土被村民们搀扶起来,浑身湿透,沾满泥浆,后背被雹子砸得青紫一片。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田地,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深深的沟壑滚落,混合着泥水。

“完了…全完了…”

他喃喃自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四、冬藏:火塘灰烬藏金珠(关键事件:粟粒储存技术——地窖与陶罐的防虫处理)

雹灾虽然惨烈,但并非颗粒无收。

幸存下来的粟苗,在厚土和村民们更加精心的呵护下(拔掉被打死的苗,扶正倒伏的茎秆,追施草木灰),顽强地活了下来,并最终在秋天,结出了虽然稀疏、却弥足珍贵的粟穗。

收获的金黄色粟粒,比往年瘦小许多,数量也大大减少,每一粒都承载着劫后余生的沉重。

收获的喜悦被巨大的生存压力所取代。

如何让这点宝贵的口粮安全地度过漫长的冬季,成了每家每户的头等大事。

储存,是比种植更严峻的考验。

厚土家院子的一角,挖着一个深约两米的地窖(注:仰韶文化常见窖穴遗迹)。

窖壁和底部用火小心地烧烤过,变得坚硬干燥,能有效隔绝湿气。

厚土小心翼翼地将晾晒得干透的粟粒,倒进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粗陶罐里。

这些罐子鼓腹小口,正是储存粮食的理想器型。

“盖紧!

一定要盖紧喽!”

厚土反复叮嘱帮忙的粟儿,“盖子缝用湿泥糊死!

让虫子钻不进去,湿气也跑不进去!”

粟儿用力点头,小手仔细地用掺了草茎的湿泥,把陶罐口的木盖边缘抹得严丝合缝。

看着一个个装满“金珠珠”

的陶罐被爷爷小心地搬下地窖,整齐地码放在阴凉干燥的窖底,她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爷,这下不怕饿肚子了吧?”

然而,寒冬过半,意外还是生了。

这一天,厚土下窖取粮,准备舂些粟米熬粥。

当他搬起一个靠近窖壁的陶罐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罐子轻得不正常!

他急忙揭开盖子(封泥早已干透碎裂),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虫粪的怪味飘了出来!

借着窖口透下的微光一看,厚土的心猛地一沉——罐子里的粟粒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的黑色蛀虫!

不少粟粒已被蛀空,只剩下空壳,混杂着虫粪和虫蜕,触目惊心!

“糟了!”

厚土的声音都在颤。

这可是救命粮啊!

粟儿闻声跑过来,看到罐子里的景象,小脸吓得煞白:“虫子!

好多虫子!

爷爷,怎么办?粮食都被虫子吃了!”

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厚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检查了其他陶罐,还好,只有这一个靠近窖壁、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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