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诡异的图腾(2 / 4)
痕干了,神情变得安宁,像在注视一个回到大地怀抱的孩子。
不远处,一只白鹭从红树林中飞起,翅影掠过窑口。海风穿过破损的屋檐,吹动火苗,轻轻摇曳。马鲁阿卡闭上眼,低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她将陶罐推入窑洞深处,又用土块与碎石将窑口封好。最后,她在地上插下一根细长的棕榈枝,那是她族人标记亡者的方式。她注视着那枝条随风轻颤,像是亡魂在点头。
李漓缓缓走近那座窑口。落日的余晖正斜照进破败的陶窑,泥封的罐口泛着温柔的红光,棕榈枝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仍在向海低语。空气里弥漫着湿土与炭灰的味道,一缕淡淡的烟气从封口升起,像灵魂回归天际的最后一息。他静静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鞠了一躬。那不是礼节,也不是怜悯——那是向某种不该被遗忘的尊严致敬。那是一位女儿对父亲的告别,也是一个被毁灭的文明,最后一次在尘世留下的光。
就在那片寂静被海浪与风声交织成低沉的吟唱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堤外传来,踏破了午后的沉闷。声音先是远远地在沙砾间滚动,随后愈发逼近。人影掠过防洪堤的尽头,阳光映照在她肩头闪着冷光的矛刃上——是凯阿瑟。凯阿瑟的神情阴冷,步伐稳而急,手中死死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头发散乱,满身泥污与烟灰,裸露的双脚拖在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浅印。她身上的棕叶裙破碎得几乎挂不住,皮肤上覆着血迹与灰尘,像是从废墟里爬出的影子。凯阿瑟的手腕青筋突起,显然压着怒气。她快步走到李漓面前,动作干脆利落,将那女人猛地一推——女人踉跄两步,重重跪倒在地,尘土四散。
“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凯阿瑟冷声道,语调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怒意,“竟然还敢跑回来!——大活神,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李漓微微皱眉,抬手示意周围的人稍稍退开。阳光从他肩头滑落,在地面投出两道交错的影子——一个挺立,一个颤抖。那女人伏在地上,气息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路奔跑至此。她的眼中没有怯懦,反倒闪烁着一种炽热的急切与哀求。风吹乱她的发丝,却也吹不散那份近乎固执的执念。
李漓沉声问道:“她是谁?你从哪儿抓来的?”
凯阿瑟冷笑一声,双臂抱胸,眼神像锋利的刀锋,带着一丝讥讽与不耐:“看来,你的眼神不太好使啊!昨晚图皮人的婚礼上——那个新娘!你忘了?还是说,因为她换了件衣服,你就不认得她了?”
李漓怔了一瞬,眉头微微一跳,随即叹息着拍了拍额头:“啊……是她。”他俯身看着那女人,神色复杂,语气放缓:“可她跑回来干什么?”
那女人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映着阳光的反光,像海潮拍岸前的一瞬闪光。她的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风声吞没。空气在那一刻静止,连远处堤脚的浪涛也像是屏息不语——一种新的未知,正从她的目光里缓缓浮出。
凯阿瑟撇了撇嘴,肩头的肌肉仍因愤懑而微微绷紧。她用矛柄在地上轻轻一戳,扬起一缕尘土,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来刺探情报,也可能心怀叵测。你看她那副模样,跑得跟被鬼追似的——说吧,你要怎么处置她?我只管执行!”她说完,退开半步,像一头警觉的猎豹,眼神仍死死盯着那女人。
那图皮女人趴在地上,双肩剧烈起伏,满身的灰尘混着汗水,形成一层暗色的污迹。她的呼吸急促,却顽强地抬起头,不停朝李漓伸出手,嘴里吐出一连串断裂的母语。声音发颤,却带着清晰的情感起伏——不是恐惧,也不是仇恨,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湿亮的光,像是试图将一段极重要的讯息强行塞进听不懂她语言的世界里。
李漓皱眉,缓缓蹲下,平静而克制地问:“她来时,带武器了吗?”
凯阿瑟嗤笑一声,讥讽地哼道:“空手来的!她那点破烂玩意儿算武器?石斧、木棍?哼——我可没见过比这些更原始的家伙。”她边说边用脚拨了拨地面上一块破裂的木片,语气中透着傲慢与不屑。那种冷嘲的轻蔑仿佛她自己便代表着文明的高地,俯视着从荒蛮中爬出的原始部族。
李漓忍不住笑了笑,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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