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帝国大学的希腊人和土耳其人(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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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帝国滨海大学,“星洲学苑”图书馆期刊阅览室,1923年初冬。

新加坡的初冬,没有严寒,只有缠绵的雨季和挥之不去的闷热。滨海大学校园,坐落在新加坡市郊,融合了热带雨林风格与南洋骑楼特色的建筑群错落有致,棕榈树在细雨中摇曳。然而,在“星洲学苑”国际学生宿舍区的图书馆期刊阅览室内,一场没有硝烟却火药味十足的冲突,正围绕着最新一期的学术期刊和有限的实验资源激烈上演。这里的气氛,比窗外潮湿闷热的空气更加令人窒息。

希腊王国公派留学生、主修热带医学与寄生虫学的艾琳·帕帕多普洛博士(她坚持使用博士头衔,尽管仍在攻读),一位来自雅典医学世家、以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着称的年轻女性,正与她的土耳其共和国同行、主修农学与植物病理学的穆拉特·耶尔马兹博士(同样是在读博士),为了阅览室最后一本、刚刚上架的《帝国热带医学与农学联合学报》(最新一期,刊载了联合帝国南洋联邦橡胶种植园病虫害防治的最新突破性论文)的优先阅读权,争执不下。艾琳的身旁,站着她的研究助手、学习药剂学的希腊留学生尼科斯·瓦西里乌;穆拉特的身后,则是他的合作者、专攻土壤学的土耳其留学生阿里·厄兹图尔克。

“耶尔马兹博士!”艾琳·帕帕多普洛的声音尖锐,带着爱琴海知识分子特有的高傲和不容置疑,她修长的手指紧紧按在那本珍贵的期刊上,“请你讲道理!这本期刊,明明是我先看到的!我的研究课题‘马来亚地区疟疾传播媒介与种植园环境关系’正急需参考里面关于杀虫剂环境影响的论文!这关系到我的实验进度,甚至可能影响到未来南洋联邦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你的研究,难道比人命关天的医学课题更重要吗?” 她刻意强调自己研究的“崇高”社会意义,试图在道德上压倒对方。

穆拉特·耶尔马兹,一位来自安纳托利亚高原农业区、皮肤黝黑、性格执拗的农学家,毫不退让,他用带着浓重土耳其口音但异常坚定的汉语反驳:“帕帕多普洛博士!先看到不等于先拿到!图书馆的规则是先到先得,我比你早一步走到这个书架前!我的课题‘东南亚油棕榈病害综合防治策略研究’同样紧迫!南洋联邦的油棕榈产业关系到联合帝国全球油脂供应安全,也关系到千千万万种植园工人的生计!你的研究重要,我的研究难道就无足轻重吗?粮食安全难道不是最基本的‘人命关天’?” 他巧妙地将议题提升到国家战略和底层民生的高度。

尼科斯·瓦西里乌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希腊人特有的辩论欲:“耶尔马兹博士,据我所知,农学部的资料室应该有这份学报的复本!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找?明明是我们医学部更需要这份原始资料!” 他试图从资源分配的专业性上找依据。

阿里·厄兹图尔克立刻反击,语气带着安纳托利亚人特有的直率:“瓦西里乌同学!农学部的复本已经被另一位教授借走了!现在全馆就这一本!而且,这期学报的重点恰恰是跨学科的,涉及农药使用对生态环境和作物疾病的交叉影响!我们耶尔马兹博士的研究正需要从医学论文中寻找灵感,理解病原体传播的生态学基础!你们的研究是单向的,我们的研究才是综合的!” 他试图在学术方法论上占据制高点。

“荒谬!医学研究的复杂性和精确性岂是粗放的农学可比?” 艾琳被激怒了,声音提高。

“粗放?没有我们农学保障粮食和经济作物生产,你们医学研究用的培养基、实验动物从哪里来?医院里的病人吃什么?” 穆拉特反唇相讥。

争吵迅速升级,从单纯的期刊归属,蔓延到彼此研究领域的重要性、乃至隐含的国家实力对比和历史恩怨。

“你们希腊人总是这样,自以为继承了古典文明就高人一等,但实际上,你们的现代科学基础薄弱得很!” 穆拉特一时冲动,提到了敏感的历史比较。

“你说什么?我们希腊的医学传统源远流长!希波克拉底誓言你知道吗?总比某些靠武力扩张、文化贫瘠的国家要强!” 艾琳被戳到痛处,尖刻回应,影射奥斯曼帝国历史。

“武力扩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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