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波兰的战后建设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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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

这番话让休息室再次陷入沉思。

联合帝国作为一个中立的级大国,其内部党派林立,对波苏两国的政策本就微妙。

北方党可能更倾向于利用波兰牵制苏联,而南方党或许更看重与苏联的潜在商业利益。

校方的这个“建议”

,背后可能牵扯着帝国高层复杂的平衡术。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来自学生会、担任国际学生联谊干事的联合帝国本土学生李文博(其父是工业大臣许德华麾下的一名司长)探进头来,他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科瓦尔采维奇同学,各位波兰的同学,打扰一下。

下周学校礼堂有一场关于‘远东能源地质勘探新技术’的学术报告,由龙武集团的高级工程师主讲,机会难得,这是门票。

另外,”

他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学生会组织的周末西山郊游,报名表我也放这儿了。

哦,对了,顺便提醒一下,图书馆三楼的东欧资料阅览区最近在整理,可能有点乱,建议大家暂时先去二楼的期刊阅览室。”

李文博的话听起来是例行公事,但波兰学生们都听出了弦外之音:龙武集团是北方党的核心产业,这场报告是示好也是拉拢;西山郊游是创造与联合帝国本土及其他国家学生(唯独不包括苏联人)交流的机会;而所谓“整理资料”

的东欧阅览区,恰好是苏联留学生平时也爱去的地方。

校方和学生会,正在用更柔和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实施着“隔离”

政策。

李文博离开后,扬·科瓦尔采维奇看着桌上那张《注意事项告知书》,沉重地说:“大家都听到了。

校方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我个人意见是,在现阶段,我们尽量避免主动与苏联学生生直接冲突,遵守校规,专注于学业。

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历史。

我们需要更加团结,互相支持。”

然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完全的隔离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天后,在中央帝国大学最大的阶梯教室“勤政殿”

里,一场关于“高等数学”

的大课如期而至。

波兰和苏联的留学生,因为专业相近,不可避免地坐在了同一间教室。

当扬·科瓦尔采维奇和几个波兰同学走进教室时,他们立刻注意到西侧靠窗的位置,已经坐着几个身材高大、穿着朴素但整洁、神色严肃的斯拉夫面孔的年轻人——正是苏联留学生。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都迅移开,教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波兰学生们刻意选择了远离他们的座位,中间隔开了好几排空位,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鸿沟。

讲课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似乎对台下微妙的气氛浑然不觉,沉浸在数学的世界里。

课间休息时,波兰学生们聚在一起用母语低声交谈,苏联学生则沉默地坐在原位,或独自看着窗外。

这种刻意的疏远和沉默,比激烈的争吵更让人感到压抑。

课后,在返回公寓的林荫道上,斯塔尼斯瓦夫·米库瓦忍不住低声对扬说:“你看到那个坐在最边上的大个子了吗?我敢打赌,他胳膊上的伤疤是枪伤!

他们怎么有脸来这里学习我们的技术?!”

扬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走着。

他想起离国前,瓦迪斯瓦夫·格拉布斯基总理的嘱托:“学习知识,建设祖国。”

他也想起在维斯瓦河畔看到的那些亟待修复的桥梁和工厂。

理想的重量与现实政治的冰冷,在这所遥远的东方名校里,以一种令人窒息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这条由校方划出的、充满戒备的界限,将会贯穿他们整个留学生涯,成为每个人心头一道难以愈合的隐形的伤疤。

而这,仅仅是波兰在复杂国际格局中谋求生存与展的一个微小而真切的缩影。

联合帝国的校园,也并非远离政治的象牙塔,它同样是世界格局脆弱平衡的一个折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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