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梅蕊引客至(1 / 2)

加入书签

晨露打湿了窗棂,周丫刚把银镯摘下来擦,就见镯缝里钻出点白——是颗嫩芽,顶着层薄土,根须顺着雕花的纹路缠了半圈,像给银镯镶了道玉边。

“真发芽了!”她举着镯子往阳光下照,嫩芽的影子投在太奶奶的药书上,正好落在“血竭薄荷混种”那页,“春桃嫂子的话应验了!”

赵铁柱扛着扁担从院里过,瞥见镯子直咋舌:“银器里长苗,头回见!”他放下挑着的水桶,“我这就去挑井水,得用活水洗根才长得旺。”

巧儿捧着个青瓷碗跑进来,碗里盛着新磨的豆浆:“青禾姐说,用豆浆渣喂芽,能长得壮!”她用指尖蘸了点渣子,小心地塞进镯缝,“你看这芽尖,都泛绿了呢!”

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镯子笑:“春桃当年总说,银能养气,木能生根,她盼着这镯子能长出‘念想’来。”她指着镯壁的刻字,“你看这‘周’‘苏’‘春’三个字,被根须缠成一团,像仨人抱在一块儿。”

给银镯换土时,周丫发现嫩芽的根须缠着点东西——是半张碎纸,藏在镯底的凹槽里,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廿五年腊,借周家银镯煮药,救春桃半条命”。字迹是太奶奶的,娟秀里带着急。

“是那年春桃嫂子染了急病?”周丫翻出太爷爷的札记,果然记着“腊月初八,春桃高热不退,苏妹借银镯煮药,银性寒,可镇邪”。

张老板提着药箱来,看见碎纸红了眼圈:“我娘总说,当年她烧得迷迷糊糊,就觉得有股银器的凉气顺着喉咙往下走,醒来就见周老夫人守在床边,银镯还在药罐里煮着呢。”他从箱里拿出个小布包,“这是我娘留的药引,说银镯发芽时,就该用这个。”

布包里是撮晒干的梅花蕊,带着点甜香。“是腊月的白梅!”周丫认出这味药,太奶奶的药方里写过,“银镯煮梅蕊,能清余热,春桃嫂子当年就是靠这个除根的。”

李木匠拿着个小木托走进来,托上雕着三个缠在一起的药草:“给镯子做个窝,”他把银镯放在木托上,“根须能顺着托底的缝往下扎,将来能长到药圃里去。”

巧儿往木托的凹槽里填了些苏家药田的土:“青禾姐说,这土带着苏家的气,能让芽认亲。”她忽然指着芽尖,“长出小叶子了!一边像薄荷,一边像血竭!”

按药方把梅花蕊煮成水,用棉签蘸着喂嫩芽。药香飘出窗外时,巷口传来铜铃声——是个穿灰袍的老大夫,背着个旧药箱,箱上的铜锁是梅花形的。

“请问……是周姑娘家吗?”老大夫摘下斗笠,露出满头白发,“我是苏老夫人的师弟,姓梅,她临终前托我来送样东西。”

他打开药箱,里面铺着块蓝布,放着个银制的小药碾,碾槽里还留着点褐色的药渣,和太奶奶的银碾子是一对。“这是当年苏师姐和周老夫人合买的,”梅大夫摸着碾子,“她说‘周苏两家的药,得用一对碾子才碾得匀’。”

药箱底层压着封信,是苏老夫人的字迹:“梅师弟若见银镯生芽,便将药碾交予周家,告之‘双碾合璧,药香能绕三街’。”信末画着两只手,正一起推着药碾,像在较劲又像在搭伙。

“苏老夫人还说,”梅大夫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当年借银镯煮药的方子,得加一味‘同心草’,这草只有周苏两家药田交界处长,她让我带点种子来。”

周丫把种子撒在银镯木托旁,忽然发现梅大夫的药箱夹层里,露出半块玉佩——和太爷爷掰给苏家的那半块能拼上,拼起来是朵完整的梅花,花心刻着个“合”字。

“这玉佩……”

梅大夫笑了:“是当年周老夫人送的,说‘苏周梅三家,就像这玉佩,分开是三块,合起来是一朵’。”他指着药圃,“我带了苏家新收的血竭粉,咱今天就用双碾合碾,试试苏师姐说的‘三街香’。”

李木匠把两只银碾子并排摆在石桌上,梅大夫倒出血竭粉,周丫添上薄荷碎,两人一起推着碾子转。银碾子碰在一起,发出“叮叮”的轻响,药粉混着梅花蕊的香,真的飘出老远,连巷尾的卖花姑娘都探头看:“啥香这么好闻?”

老妇人坐在石凳上,看着双碾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