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色残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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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挠着头,有点失落,“难道狍子搬家了?”

小石头也皱着眉,蹲在地上翻找:“不该啊,这季节狍子一般不挪窝……”

黑牛拍了拍肚子:“算了算了,找不到就回去吧,我娘还说中午给我做玉米饼呢。”

叶青山看了眼日头,确实不早了,便点头:“走,回去吧,别让村里的人担心。”

四人往回走时,刚翻过一道山梁,就闻到风里飘来一股焦糊味。

“啥味啊?”

狗蛋抽了抽鼻子,“像是谁家烧柴烧糊了。”

可再往前走,焦糊味越来越浓,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叶青山心里突然一紧,抬头往卧牛村的方向看。

只见村子上空飘着一股黑烟,黑色的烟柱直冲天空,在白晃晃的雪天里格外扎眼。

“不好!”

叶青山拔腿就往村里跑,“村里出事了!”

狗蛋、黑牛和小石头也慌了,跟着他一起跑。

雪地里的脚印踩得乱七八糟,粗重的呼吸声混着风声,在山谷里回荡。

离村子越近,血腥味越重。

村口的老槐树原本枝繁叶茂,现在却被砍倒在地。

树干上砍满了刀痕,树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白木。

地上的雪被染成了暗红色,像铺了层血毯,踩上去黏糊糊的,一踩一个坑。

“爹!娘!”

小石头疯了似的往村里冲,可刚跑两步,就看见李婶常坐的那块青石头上,放着她没绣完的布帕。

布帕上溅满了血,针还插在上面,在风里轻轻晃着。

不远处,他爹倒在村口的木栅栏边,手里还攥着把锄头。

胸口有个大窟窿,血把棉袄染成了黑色,冻成了硬邦邦的壳。

“爹——!娘——!”

小石头扑过去,跪在雪地里,双手抱着他爹的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雪地上,“你醒醒啊爹!你别吓我啊!”

叶青山咬着牙,往村里走。

晒谷场的火塘还在冒烟。

赵铁柱倒在火塘边,手里攥着铁斧头,斧头劈进了一个穿着黄头巾的人的胸口。

那是黄巾军的打扮。

他的后背插着一把刀,血从伤口流出来,在火塘边积了一小滩,冻成了冰。

赵老栓靠在他家的门框上,枣木拐杖断成了两截,胸口有个黑洞洞的伤口。

眼睛却还睁着,望着北境的方向,像是还在担心那冰雪长城的安危。

“黑石村……黑石村会不会也出事了?”

黑牛的声音发颤,他转身就往黑石村跑。

可没一会儿就哭着跑了回来,脸上还沾着雪和血:“没了……都没了……我爹娘倒在院子里,我哥哥死了……我弟弟才五岁,也……也没了……”

他说着就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

狗蛋走在村里,看着熟悉的屋子变成断壁残垣,看着平日里和蔼的村民倒在雪地里,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却不敢哭出声。

他怕一哭,就真的接受不了这一切。

叶青山走到赵铁柱身边,蹲下来,轻轻合上他的眼睛。

他的手碰到赵铁柱的胳膊时,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是赵铁柱昨天给他的护身符,黄纸已经被血浸透,却还紧紧攥在手里。

叶青山的胸口突然变得灼热,像是有团火在烧。

那股暖意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像是在替他愤怒,替他悲痛。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具黄巾军的尸体上,看到了那人腰间的黄头巾,看到了他手里沾着黑色黏液的刀。

那黏液和东山坳山洞里的寒气,有着同样诡异的气息。

“是黄巾军……”

叶青山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是他们杀了村里的人。”

狗蛋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却变得通红:“黄巾军,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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