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不好办的案子(2 / 4)
百余口人,光是家仆、护院就有近三十人。”王五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李家本就是青州的世族,在青州扎根四十多年,府里的子弟要么在州衙当差,要么与各乡绅大族联姻,跟青州府的各个衙门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弟兄们怕查得深了,得罪了李统领,到时候不仅案子办不下去,反而会给衙门惹来麻烦,甚至......甚至牵连到大人您。”
张希安摩挲着腰间的铜带扣,那铜扣是纯铜打造,上面刻着缠枝莲纹,入手冰凉,却能让他心绪渐稳。他忽然起身,月白色的常服下摆扫过案边的凳腿,发出一声轻响。“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哪来那么多顾忌。”他迈步走下堂阶,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踩在青砖缝隙的正中央,“换官服,备马,我去会会这位李统领。”
王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备马!”说着便转身快步退出正厅,脚步比来时轻快了几分,像是心头的重担卸下了一半。
辰时末的青州城,日头已经升得颇高,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将路面晒得发烫,脚踩上去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鞋底往上窜。张希安骑在一匹青骢马上,马鬃梳理得整齐,毛色油亮,四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得得”的声响。他没有带任何随从,只腰间悬着一柄短剑,剑鞘是黑色的鲛绡,低调却不失锋利。
青骢马一路疾驰,穿过熙熙攘攘的东市,绕过钟鼓楼,径直往城南而去。城南是青州的权贵聚居之地,街道比别处更宽,两旁的宅院一个比一个气派,朱漆大门、石狮子、鎏金匾额,处处透着富贵逼人的气息。而李府,更是其中最惹眼的一座——它足足占了半条街,朱漆大门高达丈余,比寻常宅院的门高出近一倍,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上书“镇北李府”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是当年前任青州知府亲笔所题,匾额边缘还镶着一圈黄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门两侧各立着一尊半人高的石狮子,狮子鬃毛卷曲,爪下踩着绣球,历经多年摩挲,鬃毛和绣球都被摸得油亮光滑,泛着温润的包浆。两个亲卫穿着玄色劲装,腰间横挎着长刀,刀鞘上嵌着铜钉,刀柄缠着红绸。他们笔直地站在门前,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过往行人,见张希安骑马而来,两人当即上前一步,手中长戟交叉,拦住了去路,语气生冷:“站住!此乃李统领府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张希安勒住马缰绳,青骢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随即稳稳落地。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身上月白色常服未沾半点尘土。就在这时,门内匆匆跑出一个人,是李府的门房老刘。老刘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腰间系着条蓝布围裙,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额角还挂着汗珠,显然是早就候在门内听动静。
“哎哟,张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老刘快步上前,一边对着两个亲卫使眼色,让他们收起长戟,一边对着张希安拱手作揖,腰弯得像个虾米,“小的老刘,是府里的门房。大人折煞小的了,快请进,快请进!只是不巧,我家老爷今早天不亮就带着随从出城打猎去了,这会儿还未归来呢。”
张希安仰头望了望门楣上的“镇北李府”匾额,阳光透过匾额的鎏金字体,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的目光扫过老刘攥得发皱的袖口——那袖口上沾着些新鲜的荔枝汁,颜色淡红,还带着几分甜腻的气息。他心中了然,却未点破,只淡淡问道:“你家老爷何时能回?”
老刘的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大人您也知道,猎场远近不定,有时候去城郊的青峰山,半天就能回来;要是去百里外的黑松林,那短则两三日,长了怕要半月才能归府。小的实在说不准啊。”
“知道了。”张希安收回目光,转身走向青骢马,袖中指尖轻轻一弹,像是拂去什么看不见的灰尘——方才老刘作揖时,袖口扬起的风带着荔枝香,沾了些许在他袖口,此刻弹去,倒像是拂去了一身俗事。“改日再来拜访。”他翻身上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调转马头,沿着原路返回,青骢马的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街角的梧桐树荫里。
老刘望着张希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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