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求签(2 / 3)
,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窗外的竹子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它们的影子被风吹得交错在一起,投射在张希安的脸上,使得那道新添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仿佛是被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脸上一样。
张希安凝视着茶盏中自己模糊的影子,轻声说道:“巡检使的腰牌,可是成王亲自交到我手中的啊。”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自从我担任巡检使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打上了成王的烙印,无论我是否掺和其中,最后的结局恐怕都不会有什么不同。我原本以为……只要我紧紧跟随成王,就能够为我们一家人谋取一个安稳的生活,让你和孩子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可谁能料到……”说到这里,张希安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剩下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声就像一阵轻烟,缓缓地飘散在空气之中。
王萱欲言又止,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尖拂过他鬓角的碎发,带着点温柔。她的手温温的,还带着点淡淡的艾草香——许是方才在佛前替他求平安符时,沾了香炉里的气息。“你且歇着吧,别想太多了。”她轻声说,转身要走时又回头,眼神里满是关切,“明日我让厨房炖了燕窝,加些红枣和枸杞,你补补身子,这些日子你太累了。”
“没事,你安心养胎就是了。”张希安抬眼,勉强挤出个笑来,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一切有我,你放心就是了。早些休息,夜里凉,别冻着。”
王萱知道他的性子,拗不过他,只好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两句“别熬太晚”,才转身回了内室。
待王萱走后,张希安瘫坐在书桌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疲惫与无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触到额角的细纹,心里更是烦躁。“说到底还是觉得我张希安是乡下来的,没见过大世面,总觉得我的眼光不够长远,做不出什么大事来嘛。”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自嘲,连带着肩膀都垮得更厉害了些。
“倒是会自怨自艾。”
冷不丁的男声突然响起,惊得张希安浑身一僵,手一抖,差点碰翻手边的茶盏。茶水晃了晃,溅出几滴在桌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他猛地抬头,见国师立在门口,月白道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枚羊脂玉佩,玉佩圆润光滑,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幽光。国师发间的银冠缀着颗东珠,珠子莹白,映得他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愈发鲜明。他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倒像是刚从雪地里走过来,连靴底都没沾半分尘土,干净得有些不真实。
“国师大人……”张希安慌忙起身,动作太急,椅子又发出一声“吱呀”响。袖中的纸条没攥住,“唰”地掉在地上,纸上“再思量”三个字格外刺眼。他心头一紧,弯腰想去捡,却被国师先一步弯下腰拾起。
“成王。”国师扫了眼纸条上的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随手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在案上,那纸团滚了两滚,停在茶盏边。“裤裆里那点心思都镇不住的人,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配谈天命,谈大业?”他说话毫不客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说罢,便大剌剌地在主位坐下,道袍上绣着的云纹暗绣随着动作舒展,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张希安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辩解,却被国师抬手止住。国师端起他面前那杯凉透的茶盏,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成川字,像是尝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放了半天的茶,又凉又涩,你也喝得下去?”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放下那杯凉茶,拿起桌边的茶壶,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热的,茶水注入盏中,发出“哗哗”的声响。“孔夫子周游列国时,可曾为谁的茶凉过?”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探究,目光落在张希安脸上。
“国师大人这是……”张希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国师为何突然提起孔夫子,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问你,孔夫子为何不去辅佐周天子,偏要去求那些诸侯?”国师放下茶盏,指节叩了叩桌案,发出“笃笃”的声响,“他明知当时‘礼崩乐坏’,天下大乱,偏要带着七十二弟子,顶着风雪,跋山涉水去见齐景公、楚昭王。你说他是图个官职,图份俸禄?”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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