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台城攻防战(上)(2 / 3)
> 然而,柳津站在城头,抚须冷笑,脸上毫无慌乱之色。“备巨石!”他从容下令。守军们两人或三人一组,抬起早已准备好的、重达数十斤甚至上百斤的沉重石块,看准下方缓慢移动的平顶木驴,齐声发力,奋力砸下!
只听“咔嚓”、“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木驴的平顶根本无法承受巨石从天而降的恐怖冲击力,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木屑与血肉横飞,里面的叛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连同木驴一起被砸成了肉泥,现场惨不忍睹,如同一个个被踩碎的甲虫。
侯景接到败报,脸色铁青,但他脑子转得飞快。“平顶不行,就改尖顶!石头砸上就滑下去了!快,给老子改!”他立刻命工匠对剩余的木驴进行紧急改造。
改良后的尖顶木驴再次被推向城墙。果然,城上掷下的巨石砸在倾斜的尖顶上,大多顺着斜面滚落在地,难以造成有效的破坏。叛军中又响起一阵得意的呼啸。
“果然有些鬼蜮伎俩。”柳津微微蹙眉,随即展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无妨,彼有其盾,吾自有其矛。火攻便是。”他早已命人暗中赶制了大量“雉尾炬”——这是一种特制的纵火武器,前端是锋利的铁簇,便于钉附,后部则绑着浸满油脂、石蜡的易燃草束。守军看准木驴,将雉尾炬点燃,奋力投下。
带着熊熊火焰的雉尾炬如同传说中凤凰的尾羽,划破天空,精准地钉在木驴的木质骨架或牛皮覆盖的缝隙处。油脂遇火迅速流淌蔓延,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任凭木驴内的叛军如何绝望地拍打、惨叫,最终也只能连同这“移动棺材”一起,被熊熊烈焰吞噬,化为焦炭和扭曲的残骸,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心气味。
二月十九日·子时
接连的挫败让侯景几乎抓狂,他双眼赤红,发狠道:“造楼车!造比这破城墙还高的楼车!老子要从上面跳进去,亲手剁了柳津那老狗!”叛军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砍光了附近山林的树木,终于制造出一台高达十余丈的巨型楼车,其高度甚至超过了台城墙头,如同一座移动的木质山峰,在夜色和火把的映照下,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缓缓逼近,看上去极具压迫感。
当这庞然大物被叛军喊着号子,缓缓推向城墙时,不少守军面露惧色,窃窃私语,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柳津却站在城头,指着那缓慢移动的楼车,竟抚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自信,他对左右面露忧色的将领们说道:“诸位且看,此车高则高矣,然其下地基何在?城外壕堑之土,乃叛军新填,虚浮松软,焉能承此万钧重物?稍一动弹,重心偏移,必倾覆无疑!我等无需费一兵一卒,静观其自取其辱,沦为笑柄可也!”
果然,那巨型楼车刚刚被推动到护城壕边缘,底部松软的泥土便无法承受其巨大压强,瞬间发生塌陷,车体随之剧烈摇晃,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在无数道或惊恐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这耗费了叛军无数心血和时间的攻城巨兽,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轰然向着侧面倾倒在地,摔得七零八落,木屑飞溅,引得城上一片震天的哄笑和劫后余生的欢呼。
侯景在远处望见这一幕,气得眼前发黑,喉头一甜,几乎要吐血,却也只能捶胸顿足,无可奈何。
(这里试着解释一下:车体过高,重心高,底面积相对较小,对地面压强巨大。松软的壕沟土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撑力和摩擦力,导致地基塑性变形、失稳,最终倾覆。)
二月十八日·酉时
强攻不成,诡计无效,侯景使出了更为恶毒卑劣的一招。柳津之子柳敬礼,因战前奉命外出公干,不幸滞留城外,最终被叛军擒获。侯景如获至宝,命人将柳敬礼五花大绑,押至台城之下,雪亮的钢刀架在其脖颈上,对着城头声嘶力竭地大喊:“柳津老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若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不肯开城投降,老子即刻让你父子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城上守军皆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主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悲愤。
柳津一步步走到垛口,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饱经风霜、刻满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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