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孤要去晋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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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众而出,躬身向高洋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朗声说道:“回大王,臣非是笑他事,乃是笑诸公只见枝叶,不见根本,徒逞口舌之快,却忘了我大齐如今正处在悬崖边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带怒色的汉臣,声音提高了几分:“自古以来,每逢国家危难之际,当立嫡、立长、立贤!敢问诸公,太原王高洋,是否先帝嫡出之子?是否太子之长弟?是否天资聪颖,有帝王之相?此三者兼备,正是继位之不二人选,有何可议?!”

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至于尔等所言,立太子之子高孝瑜……哼,孝瑜年仅四岁,尚在懵懂,如何克继大统,执掌这内忧外患之江山?难道诸公是想效仿前朝旧事,立幼主,招权臣,致使朝纲紊乱,国势倾颓,最终社稷崩塌,宗庙不保吗?!届时,西面的汉军铁骑东向,诸公是打算用唾沫星子去退敌,还是指望一个四岁孩童去阵前喊话?!”

祖珽这番话,如同连珠炮,又狠又准,尤其是最后那句关于汉军威胁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不少被“礼法”冲昏头脑的汉臣。他们想起汉王刘璟对待北方士族的手段,想起玉壁、沙苑、邙山惨败的阴影,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啊,如今齐国风雨飘摇,再立幼主,引发内斗,岂不是自取灭亡?一时间,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汉臣们面面相觑,竟无人能再出声反驳。

高洋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对祖珽的急智和狠辣更加满意。他摆了摆手,仿佛不愿再听这些争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继位之事,关乎国本,岂可如此儿戏?容后再议。今日首要之事,是办好先帝与先太子的丧礼,让父兄入土为安。” 他目光转向祖珽,“祖珽,先帝与先太子丧仪诸事,由你总责督办,不得有误。”

祖珽心中狂喜,知道这是高洋在给他铺路和赋予实权,他立刻躬身:“殿下有令,臣自当竭尽全力,只是……”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面露难色。

高洋自然明白他想要什么,不等他说完,便直接开口道:“祖卿今日建言,深明大义,于国有功。加封祖珽为侍中,兴安侯,即刻入值中枢,参赞机要。”

“臣,谢大王隆恩!” 祖珽立刻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而殿内众臣,无论是鲜卑贵族还是汉人士大夫,无不愕然!侍中?兴安侯?就凭她妈这几句漂亮话?这赏赐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不少鲜卑勋贵更是愤愤不平,觉得高洋简直是胡闹。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并非酬谢那几句场面话,而是酬谢祖珽幕后策划刺杀高澄、并助他稳定局面的“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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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时,庄严而悲怆的丧乐在太极殿外响起。在肃穆的仪仗和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先帝高欢的灵柩以及覆盖着白布的太子高澄的遗体,被缓缓抬入了太极殿,并排安置在早已设好的灵堂之上。

丧礼正式开始。香烟缭绕,诵经声低沉。大部分官员都依照礼制,低头掩面,发出或真或假的哭泣之声,殿内一片悲声。

高洋身穿粗麻丧服,站在父兄的灵柩前,腰杆挺得笔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悲戚,也无泪痕,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他看着父亲高欢的棺椁,心中冷笑:“你眼中从来只有大哥,何曾正眼看过我一眼?” 目光扫过兄长高澄的遗体,那冰冷的快意几乎要溢出胸膛:“你骂我痴傻,辱我人格,可曾想过会死在我前面?如今,你们父子,倒是整整齐齐了。” 他真想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对着这两具冰冷的尸体,大声问一句:“你们,也有今天?!”

祖珽在一旁悄悄观察着高洋,见他面无表情,与周围一片哀哭的氛围格格不入,生怕引起非议,连忙借着上前整理香烛的机会,凑近低声提醒道:“大王……众臣皆在,还需……稍示哀戚之情,以安人心啊。”

高洋闻言,非但没有如祖珽所愿挤出几滴眼泪,反而猛地转过身,面向众臣,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满殿的悲声:

“哭什么哭?!国家尚在危难之际,汉军陈兵边境,虎视眈眈!内忧未靖,外患未除!值此存亡之秋,岂是做此儿女之态、徒耗光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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